出海当天凡可做了早餐，他和高冽悬来到新世界后一直浪迹各地，但只要有条件他都会在高冽悬出发前给他做早餐，他不忍心看高冽悬只吃简单的压缩干粮就去战斗。

高冽悬大部分时候都在狩猎妖物，他杀的人类很少，他只在疯病快发作的时候隐藏身份接杀人的任务。

凡可回房时高冽悬也起床了，他们一起换上黑色的加绒冲锋衣，高冽悬的显然要大一号，他整理了一下装备往腰间和大腿上别着的硬质包里装上武器。

凡可看着高挑俊逸的心上人脸有些微红，高冽悬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这次比平时更危险，不要离开我身边。”高冽悬对着凡可叮嘱，他原本不想带他出海但一想到凡可随时会发作的血病还是决定将他带上。

两个人走出房门的时候唐星霁已经在客厅坐着了，他戴着一副墨镜将蓝眼睛遮住，他穿得单薄看上去不像是要出海的装备。

凡可看了一眼唐星霁淡然说道：“过来吃早餐吧，不会给你下毒。”

他原先只做了两份，但想起那条项链想起悬对他的重视还是多做了一份，他想让高冽悬少一些麻烦。

唐星霁沉思了几秒后走近餐桌端走了其中一份，他独自在客厅桌子上吃早餐。

中午的时候三人便来到了海口的码头，这里同时是个异常热闹的集市，来这里购物的外地异能人很多，当地人售卖的商品五花八门，有活体奇珍异兽有特殊武器有一些低阶海妖心丹，还有一些出海必备的大小船只。高冽悬看了一圈，指着远处对出租船的摊主问道：“那艘船什么价格。”

高低肩的秃头老人顺着高冽悬的手指看了一眼，远处深色的海面上有一艘孤零零的船，他随即讨好地笑道：“老板，那艘船不租，它拉不回来了，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您看这个，您三位一起出海也够用，它还是自动的，只需要控制方向，油费我给您算5折。”

“它能正常使用吗？”高冽悬专注看着那艘船，自顾自继续问道。

“能是能，但是我没法给您带回”

“多少钱？我买下它。”高冽悬认真说道，租船的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高冽悬，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衣服帽兜连着一块黑色的口罩，脸被帽子和口罩严严实实地遮着，他带着两个同样遮掩得看不清脸的手下，看这装扮老头猜测他们是奔着那个东西去的，每年都会有自命不凡的冒险者闯进内海去寻s级的海妖。

“您给1万就成，那艘船应该没有油了，再加3000送您两箱船油。”老头报了很低的价，这种“将死之人”的钱他可不敢多赚。

高冽悬付过钱，凡可和唐星霁一人提着一箱油离开了摊位。

“那条船靠近内海，你是打算飞过去吗？”唐星霁看着手里的油忍不住开口吐槽。

高冽悬没有回复唐星霁，他径直来到另外一个摊位果断买下了一匹变异的白色飞马。

“白马脾气差，老板您得多加小心，一经出售小店不负责任哈。”高冽悬接过马鞍和马鞭对着这个大摊位的摊主点点头，将长着翅膀的巨型白马从后面的铁圈里拉了出来。

旧世界的高冽悬小时候学过骑马，他养的马叫卡西，家里破产后他的马也被父亲卖了。

“从现在开始，你叫卡西2号。”高冽悬凭着记忆用手安抚了一下白马的额头脸颊和脖子一带，白马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高冽悬几秒后亲昵地用头撞进高冽悬怀里。

看着白马被高冽悬摸了几下就被驯服，旁边的摊主瞪大了双眼，随后他灵机一动悻悻走到高冽悬面前，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盒子，盒子里装着5颗鸡蛋大小的发光小球。

“老板您等等，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它叫收灵球，活的死的任何东西都能装进去，您的马儿不易带，您可以将它收进里面，需要的时候再放出来，这样它可以随时陪在您身边！”

高冽悬扫视了一眼问道：“这球能装人吗？”

“能啊！这小球以前还用来装过蛟人，据说内陆的蛟人就是用这球带回去的。”

“我全都要了。”高冽悬一开口把摊主吓得够呛，他看高冽悬付昂贵的买马钱很爽快，原本只想推销出一颗，没料到他想全都要了。

“老板，这，这球一颗80万，您确定全要吗？”摊主观察着高冽悬的表情，他不像之前那些听到价格时露出惊讶表情的人一样，反而转身对其中一个手下点头示意。

凡可走上前将手里的油箱放下对着摊主说道：“先验货后付钱。”

摊主小心翼翼取出其中一颗对着油箱摇了一下，地上的油箱瞬间被吸收进了小球里，小球不再发光，里面显示出一个方形的模糊图案。

5颗全部验证真假后凡可用高冽悬的账户付了钱，他将船油装进了两个小球里，另外3颗球被高冽悬收进了内包里。

高冽悬将凡可扶上马，自己坐在凡可身后，他驱使白马屈膝低下身让唐星霁也坐上来。

他带着凡可和唐星霁骑上卡西2号越过了外海，卡西2号的翅膀完全展开后腾飞在海面上，它在空中飞翔的时候又稳又快，风带着淡淡的咸味灌进凡可鼻腔里，凡可兴奋极了，他夸赞高冽悬什么都会，高冽悬只是笑笑不说话，他双手握紧缰绳的同时抱紧了凡可，唐星霁被他用触手半绑着固定在身后，上马的瞬间唐星霁再一次想用暗器伤他，他的杀意太重，想忽略都很难。

达到船上后高冽悬用其中一颗球收了卡西2号，他们将船油加满后便往内海更深处探去。

船开了十分钟就进入一片烟雾缭绕的海面，高冽悬看不清四周只能专注听着细微的动静，可除了船发动机的声音再没听到其他的异常，几分钟后薄雾消散，一片片艳丽的珊瑚漂浮在海面上。

“过来。”高冽悬抓住唐星霁的手腕将他拉在自己跟前，这些珊瑚出现的蹊跷，他仔细观察着唐星霁的瞳孔颜色，传闻只要两颗金蛟珠相遇，主人的瞳色便会变成金色。

唐星霁被高冽悬盯着脸看得有些不自在，可他的力气极大，他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转过头。

“转过来，看着我。”高冽悬命令道，他看见唐星霁的瞳色依旧是蓝色。

“悬，你看那边！”凡可的惊呼声响起，远处一个闭着眼的透明的少女站在一阵巨浪中不断旋转，而它们正朝着小船袭来。

“是潮汐舞者，她们以潮汐为伴，能引潮起舞，舞蹈能引发海啸。”唐星霁看着逐渐逼近的巨浪皱眉解释道。

高冽悬取出装着卡西2号的小球，就在他准备将飞马释放出来的时刻，凡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巨型泡泡迅速套走飘浮在空中，泡泡内瞬间生出许多美丽的珊瑚，凡可被珊瑚迷晕过去。

高冽悬顾不上取飞马伸出触手和奇异的泡泡抢人，好在这些泡泡似乎没有攻击能力，他用力一戳泡泡便破散开来，凡可被触手带到了他的面前，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晕了过去。

高冽悬改变了主意，他优先将昏迷的凡可装进了一个空着的收灵球里。

刚把凡可放入内包内，高冽悬的身体就被一把半米长的折叠利刃刺穿，他转过头看见唐星霁毫不犹豫将利刃拔出来，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是你说的，随时可以杀你。”唐星霁兴奋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的手颤抖着却又非常决绝地再一次插进同一个伤口。

逼近小船的海浪愈发汹涌，小船摇晃得激烈，高冽悬却稳步靠近唐星霁，两条触手再次将唐星霁死死捆住，他拔出那把利刃扔进海里，一脸平淡对着唐星霁说道：“这次有点进步，但你要伤得到我。”

唐星霁看见他刚才刺出的伤口居然在快速愈合，他刺的是心脏的位置，纵使他异能再强大也不可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唐星霁不甘心地大骂：“高冽悬，我早晚要让你偿命！”

高冽悬没有理会唐星霁，他将卡西2号释放出来后快速上马躲避海浪，触手吊着唐星霁在下面飘荡，唐星霁在空中依旧在骂高冽悬，几分钟后海浪经过卷翻了小船，深黑色的海面逐渐变得平静，高冽悬听到唐星霁自暴自弃嘀咕着：“你干脆杀了我。”

“凡可需要你的血，我只杀该死的人。”

“你杀了我父母，他们有什么罪！到现在居然还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恶行，你就是个杀人犯！杀人犯！”

“闭嘴。”高冽悬打断唐星霁，他骑着飞马盘旋着观察着海面，他看见那些珊瑚成片地在小船背面疯狂生长，小船很快就被一条粗壮的珊瑚卷进了海底，随后又冒出来一些巨型泡泡。

“海底有东西。”高冽悬将唐星霁拉上来，同时他将飞马收入球中，两个人一起掉落进海中。

浑身被海水浸湿的唐星霁依旧被高冽悬紧紧栓在身上，他闭上眼不想再配合高冽悬，下一秒高冽悬拍了拍脸蛋，他睁开眼读懂了高冽悬的唇语，他说，“别装。”

高冽悬说话警告他时水泡从口中呼出，他似乎没有在海里呼吸的能力，在海中对唐星霁十分有利，可那两根触手依旧死死绑着他的腰，唐星霁愤恨地瞪了一眼高冽悬。

几秒后一道耀眼的金光照亮昏暗的海水，唐星霁快速幻化出本体，他上半身依旧是人类的样子套着那件单薄的衬衫，脖子上分裂出两条弯弯的鳃线用来滤水呼吸，从腰部开始化出一条接近2米长的金色鱼尾，每一片鳞片都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即使在昏暗的海水里也闪亮得清晰可见，鱼鳍和鱼尾长得十分优美飘逸，它们在水中展开像镶金的金丝带一样飘悬在海水里。

唐星霁变回本体后力量骤增，他用力甩开高冽悬的触手后往海底更深处游去，只要高冽悬来抓他，他很容易窒息而死。

随着一阵水波声，高冽悬的触手划开海水冲向逃跑的唐星霁。

一根黑色的触手重新缠绕上唐星霁，它们变得更粗更硬，卷住唐星霁的腰部后触手融成了一个没有间隙的圈，像一把道枷锁将他死死拴住。

“唔……”紧紧箍着的触手越来越用力，唐星霁有些痛苦地挣扎着，他双手掐住腰部变硬的黑色触手圈，无论如何用力那东西也纹丝不动，他的尾巴开始有些使不上力气。

高冽悬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拉回自己身边，一株巨型的珊瑚突然现身在两人面前，它迸射出许多珊瑚球攻向两人，高冽悬掏出一把黑色的长匕首将向四面袭来的变异珊瑚全部斩断，珊瑚本体接着吹出许多泡泡攻击两人，唐星霁依旧想趁乱逃走，高冽悬有些烦躁，他把唐星霁挡到身后固定住，掏出了一把防水的射线枪对准那些泡泡开枪。

被打散的泡泡散出五颜六色的液体，那些绚丽的液体融进了海水里久久没有消散。

见无法伤到敌人的珊瑚本体变成了很小的一珠珊瑚球灰溜溜地逃向海底的大堡礁。

高冽悬看见那珠小珊瑚在一处闪光处消失，他继续下沉来到那里，用手探了几下随后用另一根触手震碎了一片礁面，里面迸发出一道奇异的光线，高冽悬破坏出更大的面积，他带着唐星霁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海底空间里。

这个地方不像外面那样全被海水覆盖，里面有海水通道，也有空气供给的陆地，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安全的新世界，高冽悬习惯性观察了四周发现没有带着攻击性的海妖，这里有许多由水晶建造而的宫殿，每个小房间都住着他没见过的水生小妖，都是一些非常小巧可爱的奇异海底生物，它们似乎不害怕入侵者，小小的发光的水母们纷纷围在两个人身边徘徊着。

高冽悬进来的地方是海水通道，他从一个金色的台阶上岸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本体是龙，能够像鲸鱼那样长期在海底活动，但他靠肺呼吸需要换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高冽悬松开触手问唐星霁。

唐星霁没有说话，被放开后他直接摔到了地上，鱼尾也因为主人的虚弱变回了双腿，他赤裸着下身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状态和凡可被泡泡吞噬过一样。高冽悬脱下自己的湿外套包住唐星霁的下身，抱起他走向一座水晶宫里。

高冽悬将人放在一张水晶床上，他看见他脖子上的鳃线上有残留的珊瑚液，他猜测是刚才那些珊瑚的毒液，他在水底憋着气所幸没中招。

“咪——咪——”一只变异的蓝斑海兔穿过透明的水晶墙来到唐星霁旁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高冽悬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武器射穿的盘旋在唐星霁头顶的海兔，已然四散的身体却又缓缓复原。

恢复的小海兔没有攻击两个人，它对着唐星霁突然开口：“珊瑚的味道咪——”

“你会说话。”高冽悬见它没有攻击意图便收了枪：“要怎么叫醒他。”

海兔没有回答，它游向高冽悬，围着他游了一圈后重复着：“危险，危险——”随后便消失在了水晶墙内。

此时唐星霁的心脏部位跃动着金色的光芒，高冽悬瞬间提高警觉，那个传说是真的，附近有个比s级更强劲的海妖存在，他取出一颗小球想把唐星霁随身携带但收灵球却对他失效了。

高冽悬走出水晶宫后推动厚重的门关上，他将唐星霁暂时安置在这里，他凭借着狩猎的本能走向水晶宫的深处。

唐星霁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旧世界，他躺在那张无菌床上，旁边的医生刚放下一个针头，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时候他猛然站起来下了床。这时门突然响起来，医生的助手小心翼翼开了门，唐星霁看到来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眼眶发红，日思夜想的家人就在眼前，他忍不住向父亲跑去，当他想拥抱父亲时他的手却穿过了父亲的身体。

“我儿子的手术必须万无一失，他的麻药能少用就少用，不要影响我儿子的身体健康。”父亲的手指着床上的“自己”冷漠地说道。唐星霁这才发现他的肉体依旧闭眼躺在手术床上，自己的父亲满眼疼爱地看着另一张床上的年轻男孩，他看衣服认出了那是他醒过来后看到的那具无头男尸。

“父亲！父亲！”唐星霁对着男人喊着，可是男人依旧没有回头，他检查了一圈后和医生点点头示意手术可以开始，随后走出了房门。

假的，都是假的，他那个温柔的父亲不可能这样对待他，唐星霁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见到的事情，他追着父亲尝试了几次去抓他的衣角却一直抓不住，他有些心急地想追下去忽然瞥见一道黑影闪进了手术室。

是高冽悬。

唐星霁回到疗养室时高冽悬已经下手了，他看见他精准又熟练地将消声子弹迅速射穿医生的太阳穴后走到那个男生的旁边，他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抽出一把20公分的尖刀，手起刀落，那个男生的整个头被他麻利地套进一个黑色的防水袋里，快速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打开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唐星霁看着那具无头男尸胃里翻涌，他转过身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惊恐又往楼下跑去，他看见3个黑衣人正开枪扫射他的父母，没来得及跑出大厅的家仆们也被几个黑衣人乱枪打死。

目睹父母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唐星霁痛苦地大喊出来，这次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不要——”唐星霁喊叫着猛然睁开眼，他躺在海宫里。

一定是那些珊瑚迷惑了自己，唐星霁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他的父母不可能那样对待他，杀害他父母的人就是高冽悬。

“醒了？”高冽悬带着一身蓝色的血推门走进来，他看见唐星霁看自己的眼里充满杀意和厌恶，他无视了唐星霁的恨意，看着唐星霁变成金色的双眼和手里的沾着蓝色血液却散发金光的金蛟珠遥相呼应，他放下心来。

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高冽悬，唐星霁发现他脸色苍白气息有些不稳。

唐星霁越想越恨，他想起身趁机对高冽悬下手却发现自己光着下半身，只有一件又湿又厚的外套盖着。

“毒解了就变回去。”高冽悬拿过自己的外套沉着脸命令道：“这里很危险，先出去。”

唐星霁下意识点点头，他一开始就知道海宫里有许多超s级的海妖，世人都只知道内海的海面有s级的海妖，但那些都只是海宫里最低阶的妖物。

变回真身后高冽悬依旧不放心唐星霁无端的示弱，继续用触手拴住了他，这次是手腕。

砰地一声，突然飞出来一只巨型的钳子攻向唐星霁的位置，他刚化完身来不及躲避，高冽悬及时瞬收回触手将他拉进怀里保护起来，高冽悬个高加上这几年猎妖锻炼力气又大，轻轻松松用一只手便托住了尾长近2米的唐星霁，靠近他时唐星霁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果然受伤了。

“还没死透。”他听到高冽悬不耐烦地低骂一声，另一只手掏出一把纯黑的特制手枪朝那只巨钳精准地射击了3下，那东西扑腾了两下就彻底化成了一摊蓝色的液体。

“别以为我会谢你，你就应该让我在这死了，不然出去后我还会杀你。”唐星霁说道，他拿到了金蛟珠，凡可的血病也可以用它来化解。

“天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人，不是在期待死是在渴望爱。”淡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让唐星霁有些诧异。

“凡可说的。”高冽悬补充着放下他，拉着唐星霁走出水晶宫，他看见唐星霁眼里闪过失落，接着又瞪了他一眼换上了那副不情愿的表情。

两个人原路返回浮上海面的过程异常顺利，高冽悬释放出卡西2号，两个人脱离了这片阴湿寒冷的水面。

“旧世界的宣城，长岛别墅的唐家，是我的家。”唐星霁冷不丁发言，他依旧是原身的模样，金色的鱼尾贴在白马滑顺的毛上滴着水。

“2020年3月15日那天，你杀了我父母。”唐星霁盯着前面高冽悬的背，语气中带着试探：“高冽悬，你还记得吗？”

“姓唐的我只杀过一个人。”高冽悬冷淡地回复，唐星霁眼神一暗陷入沉思。

高冽悬同时用小球释放出了凡可，他迫不及待想破解凡可身上的诅咒。

凡可在高冽悬怀里转醒过来，昏睡期间他的毒素也几乎被解除了。

“悬，你还好吗？”凡可一眼就认出了高冽悬的异样，他的气息不稳，而且身上的味道也有些怪异。

“凡可，金蛟珠到手了。”高冽悬认真看着凡可的眼睛说道，凡可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高冽悬想把放在怀里内兜的金蛟珠取出来，下一秒就咳出了混着蓝色的血，接着他发出急促的喘息，嘴角持续流出红蓝混合的血液，凡可看着高冽悬痛苦的表情惊慌失措，他用力扶正他：“悬，你怎么样？”

高冽悬将凡可推离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冷汗从他额间尽数流下，他强撑着痛觉将匕首插到心脏的位置，快准狠地用力一剜，一颗闪着蓝色光芒的珠子带着破碎的里衣和血肉被掏了出来，他胸口的位置被挖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他从里面扯出一摊发蓝的烂肉。

“这颗金蛟珠是假的！”唐星霁惊呼出声，他在海宫时以为高冽悬斩杀了和他同系的海妖取到了心丹，没想到这里的海妖狡猾无比，死后也能伪装再报复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