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贤的声音有些许的迟疑,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完完整整地将玉回打量了一遍。
在玉贤眼里玉回还是那个玉回,身体羸弱,脸色总泛着不正常的白,一双眼睛格外引人注目,更深一些的,他的谨慎和安静都没有任何变化。
玉回由着他将自己看了个遍,将手里的绢子随意丢到了桌上,动作有些轻浮,不像往日里玉回会做的模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是九皇子。”玉回略沉默了会儿,“真正的九皇子叫做伏隐,两年前溺毙于关巷河中。”
玉回平铺直述地说完,神情自若地看向玉贤,他的目光稀疏平常并未有一丝的动摇,像是为这次坦白准备了很久的样子。
可这番话对玉贤来说是比虞夏书更难解的存在,他看着玉回鼻尖那颗显眼的红痣,渐渐摸到了一丝头绪。
“你这样做……是冯龢帮你的?”
冯龢,那个带着玉回回鄢朝的大人,也劝过玉回不要再回定朝,他与此事无关,至多是认错了人,将一切告诉给了池楼。
“不是他。”玉回摇头。
玉回隐去自己和傅宴存的私事,坦然地将其余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玉贤。
玉贤听完后沉默了许久,神情有些许的复杂,他知道此事错不在玉回,况且他与这个九弟本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只是陡然知晓这样的事情总让他措手不及。
半晌,玉贤开口,“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琉青。”
程琉青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很生涩,和这个沉寂许久的名字一样陌生。
玉贤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紧绷的神色松懈了些,他想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于是问:“池楼的死跟你有关吗?”
见程琉青沉默着没有回答,玉贤心里便有了答案,脸色一时有些复杂,一个秘密下面果然掩藏着无数的秘密。
“你说你不回鄢.欲.言.又.止.朝,是因为池楼死了所以你才要留在定朝?”
“不全是。”
程琉青细想一番,他想起廷春台的大雨,重逢的月喜和月色下的傅宴存,嘴角浮现一抹很浅的笑意。
“只是想做的事做了,也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在玉贤看来,程琉青之所以要来定朝就是存着再回来的心思,只是碍于池楼还在,如今池楼一死便是什么顾忌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