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还是见到了不少禁军,玉回只觉得这人数见长,又拍了拍脸让自己更清醒了些。
见跟在玉贤身边的湘平和怀婵身边的浮香都在殿外站着,玉回便让阿连也跟在外面守着,自己独身一人走了进去。
淡淡的日光落在窗边的黄花梨木香桌上,香炉生了袅袅细烟,在屋内缥缈盘旋。
玉贤坐在书桌前,胡景行站在他身旁,二人就着一张纸在商议什么,玉回见状便步子放得很轻,一时也没惊动二人。
一旁的怀婵面前放了一堆新摘来的花,她正拿着剪刀细细修剪,见玉回进来了连忙招手让他过来,“皇兄,你快来帮我看看。”
玉贤看向怀婵以为是她在叫自己,一抬头才看见是玉回来了,便拿着图纸跟胡景行一起走过去。
“我叫人送碗粥过来。”玉贤说完胡景行便知趣地让门口的侍卫去了。
玉回闻言便知他们是已经用了早膳的,他还饿着便也没推辞,走到怀婵面前坐下,盯着她插的花看。怀婵选了应季的桃花插在隆盛篮里,以枯木为石,点缀了一两枝玉兰和山茶,整体清丽绰约。
玉回弯腰看了一会儿,在一众娇艳欲滴的花朵中抽了一枝蓬莱松插上。
“这样好,添了雅致。”怀婵笑着说,又将蓬莱松的枝叶修剪了些。
玉回也弯了弯嘴角,挨着怀婵坐下,看向玉贤道:“皇兄昨夜睡得好吗?”
“犯愁,四五更才睡下。”玉贤看了一眼怀婵插好的花,让人将桌上的剩下的花拿走了。
怀婵目光只落在刚插好的花上,闻言也只是抿着唇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说道:“有什么好愁的,反正眼下的情况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
如今他们虽然看着无拘无束依旧肆意,尚且还能品茗插花,可到底是身在定朝的重兵看押之下,胡景行带来的那些人根本无法与之相较。想要回鄢朝,一是要与三皇子遇刺一事毫无瓜葛,二是要两国达成共识,定朝需得完全自愿才行。
怀婵语气轻松,像是丝毫不为现在的处境担忧,虽然她说的却也为实情,可其余的人未必能这般轻巧地说出这些话来。
说话的功夫有侍女端了热粥和糕点上来,玉回便去了一旁坐着用膳,也留神听他们三人讲话。
“此事到底是与我们无关,我已派了飞鸽和快马两路人手发信给父皇,相信这两日内便会有回复了。”玉贤将手里的纸递给玉回,玉回接过扫了一眼,并未夸大其词或添油加醋,是玉贤一向的作风。
玉贤又对着胡景行道:“昨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这几日要辛苦你时刻戒备,一来是在定朝没有给出说法之前切勿旁生枝节。二来若是定朝真的想对我们如何,也好不是全无防备。”虽然二人从前立场不尽相同,可如今也算是为了鄢朝,玉贤理当叮嘱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