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咂舌,也有些担忧。
我问夏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了?”
夏岭呆了一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东西?你?任性?”
我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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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确实让人猝不及防,但也确实是一招毒计。确实解气,也确实让夏岭被卷上风口浪尖。
虽然夏岭同意了我的做法,但我依然,对他心怀愧疚。
“你想得太多了吧!”夏岭听完了我的顾虑,几乎是毫不在意地说,“秦家本来就贱得出圈,别人不招惹他他就要招惹别人,更何况即便我们这次什么都不做也会被秦家压到死,干嘛不试试?”
我低声说:“可是——”
“没有可是。”夏岭毫不在意地说,“被搞到破产家徒四壁也完全无所谓,我带你浪迹走天涯。”
他说完居然真的合算上了,“其实咱俩凑活凑活真的可以,我会弹吉他卖唱,你呢就负责边走边画,你和个小猫一样又吃不多,我虽然胃口好吧,但我力气大……”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忍俊不禁:“那几把猫呢?它胃口可不小。”
夏岭正色道:“那它也要卖艺。让它表演咬塑料袋,或者去猫咖打工,总之我们不养闲猫。”
我忍不住也跟着他幻想起那口中所说的光景。
真的会有那样一天吗。
自由自在地,向着无边际的旷野远行,看万物勃发的生机。
聊着聊着夏岭想起我还没吃饭,就决定放我离开。但他看上去还是很担忧我:“小然,你这样做,梁砚会对你做什么吗?”
“毕竟他们秦家和梁家蛇鼠一窝……”
“不会的。”我轻声说,“即便要做什么,也不至于真的杀了我。”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虽然答应了夏岭要去吃点东西,但我其实还是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太想把上午的画作画完,我把上午割破的伤口用刀重新划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刀放进去又搅了搅。
几把猫还依然无忧无虑地在滑梯上滑来滑去,像是全然不知他人的喜怒哀痴。
血慢慢地滴在地上,混在红色的颜料里,明明是差不多的颜色,此刻却分明得刺眼。
我无暇顾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尽快完成眼前的这副画。疼痛逐渐模糊了世界的边限,我沉浸在其中,直到一道冰冷到甚至让人有些憎恨的声音出现我的身后。
“你和夏岭签约了。”
很笃定也很镇定的语气,梁砚这样开口,我辨别不出他的喜怒,“你就这么喜欢他?”
手下的笔触不受控制地在画面上擦出一道痕迹。我盯着那道突兀的划痕,心里慢吞吞地浮现出几个弥补的办法。
我喜欢油画,因为只要定下具体的色块,它的容错率非常的高。
但也不是什么样的错误都能修改得了。事情总有一个极限,眼前画面上的错误可以弥补,但我和梁砚之间的孽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再粉饰太平假装花团锦簇又有什么意思?总是无济于事。
只是我尚不清楚,梁砚对我的“容错率”有多高。
我站起身,慢慢地转过头。
我其实很难描述这一刻自己看见了什么。残阳似血的余晖铺在地上,像是脚下流出的血,也像是我的画倾倒在地上。我站在地上,却只感受得到现实与幻想的边缘在不断地模糊,仿佛自己下一刻便跌落云端。
我轻轻地抬起手,用手去捧梁砚落在地上的阴影。错觉一般的,我甚至能感觉那影子缠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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