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顾陌第一次叫她姿姿。

沈千姿差一点就屈服了，最后还是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

“你就是叫我姑奶奶，我都不会把你移出黑名单的。”

顾管家坐在副驾驶位上，完全不敢回头，小两口吵架，他要做的就是把耳朵闭上。

一路无言，车子刚停下，沈千姿就推门下车了，走路都带着怒气。

顾管家小声问顾陌，“四少，您怎么惹沈小姐了？”

“没事。”

……

客厅里，晏蔚然瘫软在沙发上，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模糊的视野里，一抹高挑纤瘦的身影正朝他走来，晏蔚然仿佛看见了曙光一样。

他累得走不动，爬过去拽住沈千姿的裤腿，“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美男子快把我折腾死了，只有你能治它，快帮我把它修理一顿去。”

别人过新年都是越过越新，周身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晏蔚然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裤子上好几个撕扯出来的窟窿，上衣也不怎么干净。

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脸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收拾过了，黑眼圈大眼袋，胡子拉碴，脏兮兮的。

沈千姿别提多嫌弃他了，“滚一边去。”

晏蔚然伤心了，“你无情。”

“我还无义呢！”

沈千姿给了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用力把裤腿拽出来，上楼。

晏蔚然一个骨碌坐起来，拨了拨长得遮住眼睛的刘海，看着顾陌，“顾陌，沈千姿是不是吃炸药了？”

顾陌有洁癖，看到脏兮兮，隐隐还散发着臭味的晏蔚然，生理和心理都强烈不适，“顾伯，他太脏了，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