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雍州之事的奏报是在燕文帝收到晋王请安折子的过后几天才收到的。
奏报自然是由钦差亲笔所书,周长玉不亏为御史,将雍州大小官员的罪名条分缕析地交待了个明明白白。
他既没有刻意歌颂一下晋王殿下的功劳,也没有提晋王大杀四方的魄力,对于刘广明之死,他也十分巧妙地用了“畏罪自杀于狱中”这几个字给带了过去。
整份奏报中,他甚至很少提及晋王。
然而燕文帝却偏偏从中看出了“遮掩”两字。
“你看看这份奏报,可能看出什么?”
就在燕文帝在看那份奏报时,恰好六皇子前来回禀事务,他便随手将那奏报递了过去。
六皇子将奏报接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会,不知燕文帝是有心还是无意,便只好斟酌了一番,才慎重开口:“没想到雍州之事竟牵连如此之广,难怪雍州年年的税赋都是排在最后。”
燕文帝听着这一番答非所问的回答,则头看了眼六皇子,道:“朕不是让你看这个。”
六皇子连忙请罪:“儿臣愚昧。”
“你不是愚昧,”燕文帝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六皇子低头不语。
六皇子不知道,然而燕文帝却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