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秦风拽住了季临墨的衣摆，不住摇晃。

“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原因，忽然要丢下我啊？一双眼睛而已啊！”

“是...是因为林不飞吗？”

“那是意外啊...是因为我表现的太冷漠了吗！其实我知道，只要解决了吴所谓，他就会复活，所以才会那样的！”

少年像是疯了般，不住地检讨自己，从自己刚才倾倒的红酒，再到最初见面时的伪装。

可是他检讨的越多，越只是眼前的男人神情疲惫。

仿佛是不想在听了一般，季临墨叹了口气。

“秦风，你不需要这样。”

但是少年猛地拉住了男人的衣角，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苦苦哀求。

笑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消失，转而变成了慌乱与仿徨。

“季先生，是我错了！都可以改的，我的眼睛，也可以改的...”

“不要这样，太奇怪了，怎么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呢？”

“你说过的，和我一起背着命，所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少年抱住了男人腿，死死抓着季临墨的衣角，手背上青筋毕露。

——契约的作用，是绝对的。

不论命令有多么离谱，一但下达，那么即便不愿意，也会强迫双方做到。

季临墨望着少年，面无表情的低下头，试图掰开少年拉住自己衣摆的手指。

但是少年的手指力气大的可怕，宛若悬于峭壁的垂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绳索。

“求你了...季先生，我可以很乖，我真的...真的和那个女孩没有关系，我会听话的。”

少年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求。

季临墨有一瞬间愣神，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少年这么狼狈而又可怜的样子。

但这，终究只是片刻地分神。

“松手，这是命令。”

少年的手猛地一僵，便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手。

他呆呆抬头，却看到，男人眼神也没有再停留丝毫，迈开了脚步，从他身边跨过。

一瞬间，少年的表情变得癫狂，看起来恐怖至极。

比鲜血更为猩红无比颜色，染上了少年的双眸。

“季临墨，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从契约签订那一刻，我是你的，所以你也是我的...”

季临墨几乎来不及反应，身后便有什么东西朝他狠狠撞了过来。

紧接着，蛮横无比的力道，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了泳池之中。

“咳、”

来不及屏气，季临墨狠狠被呛了几口水。

他挣扎着要抬起头，却只是被压在水中更深。

“咳...咳咳...”

就在季临墨真的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水池之中时，少年猛地抬手，将他从水中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