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伱陈叔也是一片心意,怎好辜负呢。”外公说着,将陈老板提来的另一瓶红酒开了,不由分说地给宁哲倒上:“来,葡萄酒度数低,多少喝点儿,别扫了你陈叔的兴。”
宁哲推脱不过,只好端起杯子。
“这就对了嘛。”外公喜笑颜开,将自己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年轻人不沾酒是好的,烟呀酒呀都不是好东西,但真到了那种场合,该喝还是得喝,不能落了人家面子……读书是一个人的事,但阿哲你以后出了社会,总归还是要人情往来的,这些东西学点没坏处……”
陈老板带来的白酒度数很高,外公两杯酒下肚,已经有点上脸了。
宁哲口中连连答应,无奈地将酒杯送到唇前,刚要轻啜一口,但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喝不下去吗?不要勉强自己……”陈雅茗的视线从刚进门起就没从宁哲脸上离开过,她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他反应的不对劲,神情关切。
宁哲摇了摇头,将酒杯凑近鼻翼,深深嗅了一口。他需要再次确认一遍。
陈老板带来的酒确实是好酒,即使以张养序的阅历来评断也不觉得跌份,但玛瑙红的酒液散发出的馥郁酒香里除了果香与橡木的味道之外,还夹杂着一股细微的异样味道。
宁哲从没闻过这种味道,但刘洪志对这种味道却十分熟悉,这个烂赌鬼常年混迹在社会底层的污秽泥沼,黄赌毒都给他沾了个遍。
而现在从葡萄酒体中散发出来的香气里夹杂着的,那一丝极其细微的味道,赫然是刘洪志以前吸过的……
冰。
“别喝了。”宁哲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摔,拍桌而起便要去抢外公喝外婆手里的杯子,但他的反应还是晚了,动作还是慢了。
宁哲的身躯还未站直,刚闷了两杯白酒进肚的外公便浑身颤抖,痉挛着瘫倒在了桌上,细密的白沫从他的嘴角泛冒出来,整个人都不省人事。
外婆喝的酒少些,只有半杯,但她的情况依然好不到哪儿去,整张脸都涨红成了朱紫色,两眼翻白,哐当一声跟着身下的椅子摔倒在地。
宁哲忙扶住瘫倒在桌上的外公,侧首一看,陈老板的脸上也是涨红一片,但因为年富力强以及刚才光顾着说话,只喝了一小口酒的缘故,他没有像宁哲的外公外婆那样当场昏死过去,但整个人依旧呈现处一种过度的兴奋状态,额角的血管根根暴起,呼吸也变得粗重浑浊,两眼无神,有些散焦。
“打120!”宁哲对陈雅茗大吼道:“出事了!快打120!”
宁哲的心里一团乱麻,怎么回事,陈老板带来的酒里怎么会有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