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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湖心亭(1 / 2)

展昭和白玉堂随便走走,就将要去办什么事的赵琮和枯叶截了个正着,相约了去吃饭。

众人一路走到了馄饨店,虽然是小店,不过环境很不错,众人落座。

赵琮随意叫了些菜,展昭盘算着逃不出话就拖时间,到时候赵琮一着急,自然露出马脚来。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坐着吃馄饨,他俩也刚好饿了,边吃还边讨论这里的馄饨和开封府厨房大娘包的哪个有特色些。

赵琮显然是坐立不安,枯叶倒是很稳当,他的表现似乎是一切都事不关己,靠在一旁的窗边发呆。

一碗馄饨吃完,展昭和白玉堂也觉得肚子填饱了的时候,就见一个赵琮的手下急匆匆跑来,低声说,“小王爷,八王说让您速归。”

“哦。”赵琮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地喘了口气,对展昭和白玉堂拱手,“今天真是不巧了,二位,我先告辞。”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赵琮立刻带着枯叶就走了,展昭和白玉堂付了帐,跟踪。

说来也有趣,原本两人觉得赵琮会有两种方法应对,一种是直接将计就计回八王府,另一种是转而去别地,他应该也猜到他们会跟踪吧。

可让两人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赵琮穿巷过桥,最后绕过几个巷子……突然消失了。

白玉堂追到巷子口,展昭蹲在巷子的墙头左右张望。这一带,四处的房舍都是屋顶房,并无天井也没花园,翻墙之类的几乎不可能做到。再说了,就算翻墙,他俩一个上边一个下边在跟踪,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谁能单凭轻功甩掉他们两个?除非是天尊殷候这种武林至尊的级别,赵琮和枯叶还差了一大截呢。

“人呢?”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头,示意没看见!

展昭皱眉,“没理由啊,我也没看见!”

白玉堂记好,按着原路慢慢往回走,沿途并未发现机关或者什么暗门……

“赵琮学过土遁不成?”展昭摇头,“失算失算,竟然我们两个一起都跟丢了,好丢人。”

白玉堂微微笑了笑,“猫儿,这种叫死门遁,也是机关的一种。”

展昭惊讶,“死门遁?”

“就是这个机关一旦开启就只能使用一次,闭合就变成了死门。”白玉堂前后看了看,“这条巷子很适合做死门,墙壁众多……”

展昭见白玉堂出神地看着巷子,伸手拍了他一下,“赵琮应该是请了不少帮手吧?这机关,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就能做的。”

“当然。”白玉堂点头,“中原一带能做这种机关的不超过五个人,而且除了一个武林泰斗之外,其他的都是邪门歪道。”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赵琮纠集的似乎都是江湖败类,我真不明外为什么那些亡命之徒都会听他指示。”

白玉堂也想不明白,他伸手,像是要从墙壁上找到那个死门的位置。

“算了。”展昭将他的手拉下来,“怪脏的,跑了就跑了呗,我们在明人在暗,再怎么查也没用,相反的,他有所求我们没有,等他自己露出马脚都来得及。”

白玉堂原本对这些就不感兴趣,更何况目前似乎还没什么会危及展昭,他也没什么热情去追查,就点了点头,跟展昭一起往回走。

“接着去哪儿?”展昭算了算,“土爪狸的线索要明天,不然回开封去?大人若是回来了,陆生估计就能提供些线索。”

“好。”白玉堂点头,和展昭一起往回走,心中稍稍有一些在意——刚才那个死门机关,做一个需要花费不少力气,如果赵琮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不会随便用吧?一来太可惜了,这等于是花费了一条逃生路。另外,也给他和展昭露了露底,对他百害无一利,他急着去见谁?

又走了一阵子,忽然就见前边一团糟。

展昭见大批行人堵在路口,还有很多挑着扁担推着小车的,人群骚乱,有些急得直嚷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哎呀,展大人。”

这时候,路边一个摆摊的大爷认出了展昭,赶紧拉住他就说,“您快去看看吧,前边鬼砌墙了!”

“什么?”展昭一脸不解,“什么东西?”

“这开封府好好的街被堵上了!”那大爷道,“这鬼事儿吓死人了,突然从地底下竖起一面墙来,将整条大街给堵住了。有些人想砸了墙,但是怕冲撞了鬼神,那头的人似乎已经去开封府报案了。

“墙在哪儿?”白玉堂问了一声,老汉一指,他就纵身一跃,从人群上方飘了过去,落到那面墙壁上。

展昭也跟着过去,就见这墙壁是普通青砖砌墙,至少有三尺厚,青石是整块的,一块估计就得有个百十来斤中,而且墙体四周崭新,是新作的不应该是老墙。

白玉堂低头,见墙边好些人,微微皱眉,低声说了句,“散开。”

可能是因为白玉堂眼神太沉,或者语调比较冷酷……围观的众人真的就连连后退,乖乖空出路来,露出了墙。

白玉堂翻下墙,看墙处的接缝,皱眉。

“玉堂。”展昭问他,“怎么回事?”

白玉堂站了起来四下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喂。”展昭轻轻一拽他袖子,“什么情况?”

白玉堂一想,拉着展昭到了一旁,“这和刚才的死门机关,是个联动机关。”

“联动?”展昭想了想,“哦,也就是赵琮那头的机关动了,这边的也会动,是不是?”

白玉堂点头。

展昭回头看了看被厚墙挡住的大道,是直通皇,贯通整个开封最重要的一条大路,而墙后围起来的,应该是整个大宋的命脉,几乎所有关系大宋安慰的人,都被圈在了里边。算算墙高,有个三丈余,人翻过去需要轻功,普通人得架个梯子……马匹则是本没法过的!这是谁设计的东西?居心叵测啊。

“展护卫。”

这时候,就看到另一头,包拯的轿子到了,身边还有一乘是庞太师的轿。两人的样子像是刚从皇出来,在半路就被截住了,前来查看。一看到这样的墙壁,包拯的双眉就皱到了一起。连向来脸上都挂着真假难辨笑容,偶尔装傻的庞太师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展昭站在墙头,明白两人这种表情后的含义。这若是主干道被一拦死,皇一旦出了些什么事,援军本没法第一时间赶到。

包拯怕引起太大骚乱,两边堵着的人已经太多,就对展昭微微点了点头。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向后轻轻退了一步。

展昭抬腿猛地运足内力一脚躲下去,众人就听到“咔咔”几声,墙壁上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随后,展昭腾身跃起,落下时又一脚踩住了墙头,墙壁就开始稳稳地往下沉,很快,沉入了整个地底,那面墙瞬间消失了。

人群传出叫好声,凡是会些武功的,都不得不暗暗佩服展昭内功的高深,羡慕他的好天赋。

白玉堂见墙壁和地面几乎严丝合缝,一点都看不出来,就知道技艺湛……是哪个机关高手做的呢?

展昭左手往前右手往后轻轻一摆。

两边的行人都很明白,往前的都走左边,往后的都走右边,众人很快通过了这墙壁,拥堵的大路瞬间恢复畅通。

包拯走了过来,对展昭耳语了几句。

展昭点头,包拯就和庞太师先坐轿子离开了。

白玉堂见展昭没有跟包拯回开封府,而是看着远处的湖面,不解,“猫儿,怎么了?”

“怪事一箩筐还来添乱呢。”展昭回头无奈地对白玉堂笑了笑,“包大人刚才跟我说,对面的湖心亭出了命案,皇上那边刚得到消息,他要紧急回去处理。”

“死了什么人,里都知道了?”白玉堂不解。

展昭凑过去,小声说,“兵部侍郎龚学,龚大人。”

白玉堂微微一愣,也难掩脸上的惊讶,“兵部侍郎几品?”

展昭望天,白玉堂记那么好,唯独这些管制爵位之类的永远记不住,“正三品。”

白玉堂倒是会算,“这么大官就这么死了?难怪了。”

“兵部侍郎掌管所有兵将选拔、招募、升迁……这官虽不如赵普那样关乎国之兴衰,但也是个要命的要职。”展昭摇头,“据说他是在跟回鹘来使喝酒的时候突然暴毙的。”

“兵部的人为什么会和回鹘的来使喝酒?”白玉堂虽然不太打听官场之事,也知道这不合规矩,貌似接待外族来使都有特定官员,出动礼部的人也比让兵部接待正常吧?

“唉。”展昭单手一勾他肩膀,“所以说了,龚学身为兵部侍郎擅自见那回鹘来使,虽可解释成是私交或者偶遇,也十分敏感。”

白玉堂眉头打皱。

展昭见他似乎不感兴趣,就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就来。”

“不行。”白玉堂果断摇头,“我陪着你去吧,你问你的,我去看看景。”

展昭抱着胳膊看他,“这么好?”

白玉堂伸手点点他心口,“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这倒是。”展昭笑开,跟他并肩往堤岸走去,上了一艘小船,驶往湖心亭。

今日河上有风,亭上更是凉爽通气,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走上三楼。

三楼只有三张桌子,亭子每一层都站了几个禁军看守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

龚学是死在最靠里边的一张桌子上的,背对着一面百鸟朝凤的木雕屏风。他就那样静静地趴在桌上,手中拿着杯子还没掉……显然死得突然。

公孙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将一枚变黑的银针从酒杯中拿出来给展昭看了看。

展昭皱眉,“毒死的?”

白玉堂略观察了一下,那龚学不过四十岁年纪,能坐上这一职位实可谓平步青云了。看他形销骨立的,可见平日没少劳,劳心劳力费尽心机往上爬,曾经应该也因为仕途坦荡羡煞过不少人吧?但是……谁又料到他会这样的下场。估计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往高处爬的时候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辛苦,可惜刚到,还没站稳,一阵风就将他刮下来,瞬息摔得粉身碎骨。

懒怠得理这些,白玉堂独自走到窗边去看湖景顺便吹风和发呆了。

展昭去公孙身边,“死了多久了?”

“不超过一个时辰。”公孙压低声音告诉展昭,“杯中的是剧毒,与柴郡主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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