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状元这才心事重重地溜出了门。
梦傀道:“他很可能是个主线人物,至少不是来赤花楹上享乐的,而是有属于自己的剧情目的。”
经历过两次副本后,沈吉已经熟悉了故事节奏:“我猜那个徐大人和他的疤脸保镖,亦有所图,这赤花楹怕是很快就要变天了。”
宴席落幕时,已是漫天群星。
哗啦一声巨响,是绿榴回屋就砸碎了她桌上的瓶瓶罐罐。
她可爱的脸因气愤不甘而狠狠扭曲,命丫鬟将个五花大绑的年轻奴隶丢在地上后,随即不耐烦地催促说:“滚滚滚,都出去!”
吓人都晓得绿榴性格扭曲,自然匆匆离去。
等到屋子里没人了,这姑娘竟掏出了把匕首,奴隶见状吓得浑身发抖,挣扎着后退,奈何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躲闪。
绿柳不屑地哼了声,竟一把抓住奴隶的长发,没有半分犹豫便直接抹了他的脖子,转而用碗接起血来。
傍晚时沈吉偷看的配方没错,人血确实是她制药的材料之一。只不过那青春永驻的药方绿溜还没研究通透,以往只会少量采血浅浅尝试罢了,若不是今夜实在是心情不好,也不至于忽动杀心。
这般生气,原因无它,怪只怪徐大人又留了白朵过夜。
经历过方才一番卖力表演,绿榴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却又心有不甘,对着空荡的房间骂道:“什么玩意,糟老头子!不点我就别动手动脚的,恶心死了!”
“你什么破事没见过?这又是何必呢?”
朱容的声音柔柔地响在门口。
绿榴立刻收起自己的嚣张,端血起身:“夫人。”
朱容并不在意地上已经咽气的奴隶尸体,她缓慢走进室内:“我说过,就算没有客人点你了,我也不会赶你走的,毕竟你有你的本事。”
绿榴偏不这么考虑,气鼓鼓地问:“夫人,我真比白朵丑吗?我真老了吗?为什么她总是能赢过我?”
朱容侧头愣了愣,忽花枝乱颤地大笑。
绿榴不明所以。
朱容抬袖擦了下眼角:“别的美人都只是混口饭吃,求个活路,偏你这么上进,我倒是真不懂了,受客人欢迎有那么重要吗?”
绿榴使劲点头:“当然重要。”
朱容叹息,亲昵地揽住她的后背:“人心易变,男人个个都是喜新厌旧之徒,何必在乎那些呢?来,我跟你说点正事。”
笙鼓少歇,夜似深渊。
被迫干起活来的沈吉用最快的速度把夫人所要账目核对清楚,而且留下了点纰漏之后,才交给她贴身婢女春尘,之后又暂时得了些清闲。
此时多半已是后半夜了,可惜他还没搞清核心矛盾,再累也不可能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