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就仿佛是在苏成的心头捅了一刀一样,当即就迈开腿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进堂内,匆匆撩开帷幔走进卧房里。
一进房就见木婉清侧躺在床笫之上,头俯在痰盂上方,张着嘴似刚刚吐过的模样,面色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扶在痰盂上的手更是紧紧的抓着,骨节都发白了起来,无一不再告诉他人,此刻她的痛苦。
美人病苦,就如同一把带着倒刺的刀刃,划在心上来回拉扯,让人疼得恨不得替她来受,而对于如今几乎全身心都投在木婉清身上的苏成来说,更是让他心疼不已,连忙走上前挥开挡在床前的丫鬟婆子,坐下身来轻柔的抚摸着木婉清的后背,心疼的急问:“婉清你这是怎么了?昨日都还好好的,今日怎这般严重。”
木婉清用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回过身来靠着身后的软枕,无力道:“婉清也不知,昨日夜里就开始有些不舒服,连夜的做恶,今早起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这人也是累得紧,请医女来瞧过了,说是什么事都没有,可婉清觉得若再这般下去,恐怕过不了几日就要撒手人寰了。”
“胡说什么呢,你还这般年轻,怎会撒手人寰呢,定然是府里的医女医术不行,你且躺着,为夫这就去为你请大夫来。”说着苏成便别过头,对跟着自己进来的婆子命令道:“去同吴管家说,让他取府里的腰牌去找谢大夫来,要快。”
“是,奴婢这就去!”婆子也知晓苏成对木婉清有多上心,自然不敢延误,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这府里的人能做到高些的职位的都是人精,这吴管家更是人精里的人精,一听婆子的话就知晓其中曲折了,当即就拿上腰牌骑上快马去了城东,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苏成口中的谢大夫给带到了听雨院来。
谢大夫是这金陵里有些名气的大夫,达官贵人家都会请他去,而苏府是他最大的客,自然一听到是苏成心尖上的人得了病就忙不迭的走上前来,先是瞧了瞧木婉清的脸色,后取出脉枕和丝巾来,为木婉清诊脉。
这手刚刚把到木婉清的脉,就如同那日了宋医女一般,愣了一分,眼中露出一丝惊愕来看了木婉清一眼,又仔细的把了把后有些不明白道:“回苏大人,木姨娘这是怀孕了,不过…”
一听怀孕二字,不等谢大夫把话说完苏成就双眸霎时间睁大,一把揪住谢大夫的衣领,激动得话都有些说不清问:“你说是怀孕了?可是真的?”
谢大夫被苏成吓得脸色一白,不敢说谎话,颤颤巍巍道:“回大人,千真万确,木姨娘是怀孕了,恰好一月。”
“婉清,咱们要有孩子了!”苏成激动欢喜的转过头,可话才刚刚出口,看着木婉清那苍白憔悴的脸上费力挤出来的笑容便心思一沉,转而问谢大夫:“既然是怀孕怎么会这般严重?本大人也是见过家中妇人孕吐,都未这般过。”
“这确实不是孕吐的情况了,木姨娘脸色发白,眼底发青,眼瞳涣散,根本不是怀孕的反应,但这脉却没有半分病况来,用白话来说,木姨娘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没有病怎么会这般,你这庸医,若是看不出病来就直说!”刚刚木婉清吐的时候苏成可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一听谢大夫说是没病当即就怒上心头。
谢大夫被苏成这一呵吓得是连连后退,急急忙忙解释道:“苏大人小人的话还没说完呢,虽说这脉象是正常的,可也不排除其他情况,譬如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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