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阳泉子意念一动,就看到赤心子身外好似金蛇电火缭绕,一声爆鸣,前方的空间勐地震荡,刺目的光芒如沸水般急湍而下,那瞬间爆出的光线,实在是太强烈了,阳泉子感到除了寄存的这具“阴阳秀士”的肉身双眼外,连分化的魂魄也感到刺目的灼痛。
接着,就是恐怖的爆震音浪,就连整个身心也被巨大的声波如同重锤撞击一样。
不得不承认,九罡烈破雷珠,在威力上,是有着远超九火雷筒、子母飞旋雷等级的雷火之力。
过去,贺平也险些中过一击,这种攻击未必能杀死入道高手,可是爆发之下,也会令入道级数的高手被雷火爆烈的威能,震的是灰头土脸。
而且不管是九火雷筒、子母飞旋雷、还是九罡烈破雷珠,都蕴藏着一股专克天下各种阴秽邪物的雷霆阳刚之威能。
雷声振荡之下,自有一股乾天阳刚的烈气,浩然无匹,覆盖天地。
轰!
雷光落下,只是擦着一点,便叫那长有骨翼的蝙蝠爆散开来!
一道道雷芒四散飞溅,好似电蛇蹿动,光芒乍隐乍现,同一时间那团血红的人影也飞灰烟灭,那擎着六合枪的武枪,也全身崩裂、碎裂。
‘这九罡烈破雷珠可是连斩邪司秘武库也造不出的好东西,也只有‘东密’这边财大气粗,而贺平又巴结上了金曜孔雀,这才拿到的好东西!阳泉子,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雷光爆开的一瞬间,赤心子脚下的影子被雷光震散了,他也无法用影子逃遁,可他身后浮现出一面镜子,微微一个吸摄,就将他这具活傀儡吸入镜面之中。
“该死!畜生!”
就算身陷如此危机,阳泉子以人灯大法祭炼的分身,也就是“阴阳秀士”这具躯体也没有被杀死——几乎是在千钧一发、电光石火的关键一刻,他的本体以入道界限硬抗住了五颗九罡烈破雷珠的爆发力,可是整个身躯也变得破破烂烂。
“阴阳秀士”的身子,原本像是个人皮灯笼,只是现在,全身都是破洞,手里提着的那盏纸皮灯笼,也因为九罡烈破雷珠被震破。
这也使得他极为心痛,因这这纸皮灯笼也是祭炼“人灯大法”的一件相应的法器,这灯笼受了重创,自己的这门法术也要折损一半。
“五颗九罡烈破雷珠……这赤心子从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九罡烈破雷珠确实是好东西,可是只是一次性的,而自己的纸皮灯笼乃是依人灯大法所祭炼,破了之后,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苦功,才能弥补。
——五颗雷珠,换自己的纸皮灯笼,可以说是太过划算了!
阳泉子在心中长叹一声,驾驭着破布一般的“阴阳秀士”的身躯。
这时也来不及多想了,阳泉子知道自己吃了个暗亏,人灯大法祭炼不易,这道分身要是折损在这里,这趟南疆之行恐怕就要泡汤,相应的计划也要中道崩殂。
他也不敢浪费时间,薄薄的身影向后倒飞,倏乎间电射而去。
只是“阳泉子”身形一动,耳边就听到一声极为细微的声音。
“阴阳秀士、阴阳秀士……阴阳秀士…”
这声音微乎其微,甚至阳泉子这种老牌的入道高手也没有察觉,或者说他也无法感觉,因为这个声音是锁定在阴阳秀士的这具肉身上。
刹那间,阴阳秀士飞遁出去的身影,投于地面上的一道影子留了下来。
这影子如同泥鳅,微微一晃,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唰”的一下沿着地面飞滑而去。
……
“阴阳秀士的这道影子,算是入手了!”
贺平睁开了先前闭上双眼,他离开了那个小摊子,汇入了庞大的人流,走进了城中的另一条街。
这是一条古街,穿过一座灰白牌坊,两侧都是些酒楼和店铺。
这里的民众脸上没有丝毫听闻外界动乱而陷入混乱的表情,仿佛一切还处于天下太平的时期。
热热闹闹的闹市街头,都是在讨论最近新开的哪一家酒楼好吃,要不然就是闲聊着街坊邻里的趣闻,亦或是城中的花楼最有名的花魁的艳闻。
“南疆这边的情况竟然比中寰州和关内要好的多,”贺平喃喃低语。“我还以为赫连侯镇压的那处地渊入口出了事,这边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他对于外界资讯还是了解有限,并不知道朝廷那边已经加派了人手,将南疆的那处地渊重新镇压了回去……除了那地渊之中的玄阴魔魈逃出来几头,其他的地底妖物也被增派的高手,重新打回了地渊中。
也是多亏了朝廷的高手极为给力,才没有让灾害扩大,就连那些逃出地渊世界的玄阴魔魈,也十分神秘的不知所踪。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表面上一片勉强的风平浪静,但某些暗流已经开始渐渐涌动。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役,极大的消耗朝廷的实力,导致南疆这边朝廷的根基元气接近大伤,各方势力愈发的蠢蠢欲动。
只是,这种蠢蠢欲动,本身也属于暴风雨前的一种宁静!
“大幽朝廷的力量还是较为强横的,地渊入口都被镇压住了,那我要前往地渊,就有些麻烦,至少本地的修行门派,也不敢直接闯入那地渊世界,因为很有可能会遭遇到朝廷势力的阻拦!”
不过,他来时也听说过,南疆不比大幽,这里天高皇帝远,加上朝廷的威慑力有限,一些本地散修门派,还有南疆一些势力,都与镇守地渊的朝廷大军有些协议。
这些当地的地头蛇,每年都能够从边军那里获得一些前往地渊界的名额。
“名额吗?”
他自言自语,心想应该由这一层面入手。
就在这时,贺平也不抬头,就感应到前方突然有一道气机忽然迫近。
彭。
一个柔软的身躯撞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
一个模样柔美的女孩惊慌失措的赶紧道歉道。
“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
贺平呵呵一笑,他心想,可我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