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尧并不认为宋旭华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出姨妈搭上性命,庆京的这些官员一个个比泥鳅还圆滑,只有利和害能驱使他们。
要么杜三娘握着宋旭华什么把柄,逼得他不得不帮。
要么则是宋旭华背后在做些什么,杜三娘才是那个被捏着把柄无奈为虎作伥的人。
而除了杜三娘的身份,时均还发现了另一个更大的问题,杜二郎。
“杜婉茹只有一个哥哥,那是杜家嫡出的长子,如今年纪已过六十。可我们见到的杜二郎,正值壮年体格健硕,绝对不可能是杜三娘的哥哥。”
刚刚拨开的迷雾似乎又聚拢了起来,狐仙这案子,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虽然不清楚这个杜二郎是何人,但曹奎觉得只要人进了诏狱的刑室就不怕他不招,于是风风火火点了两个人就去城西拿人。
姜甯帮不上忙散值的时辰也到了,她索性先去吃饭,刚抬起脚却被沈君尧叫住,“姜甯留下。”
时均朝她挑了挑眉毛低笑着离开,姜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静静等着沈指挥使写完公文上的最后一行字。
看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坐在对面等着,沈君尧不由自主笑起来,洗了洗毛笔将公文合上,“不问我为何留下你?”
姜甯笑眯眯地趴在桌上,一只手垫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弄着笔架上的笔,“大人办事总有大人的道理,我不用多问,你要说自然就会说的啊。”
屋外的蛙鸣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屋里静悄悄的,两人都只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加速的心跳声。
终究还是沈君尧先抵不过她这样乖巧的模样,伸手从桌下拿出一个小木盒递了出来,“给你的。”
巴掌大的红丝楠木盒子,盖子上雕着精致古朴的花纹,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姜甯伸手接过打开,里头躺着一对成色极佳的翠玉珠子耳坠。
“上回你说没什么饰品,这耳坠给你,日后那粉珠的就不要戴了。”,沈君尧开口的时候只觉得脸皮发热,压根没发现自己语气平稳干巴得像在下令办事,姜甯一下就被他逗笑了。
她点点头将耳坠取出来,动作迅速就戴到了左耳上,“大人,我戴着合适吗?”
沈君尧眉目带笑看着她一言不发,姜甯被他那双深潭一般的凤眸看得脸上浮起绯色,忍不住就想摘下来,手却被轻轻按住了。
“好看的,戴着吧。”
姜甯这下真的感觉脸要烧起来了,咳了咳才轻轻道,“好,那就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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