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识回来之后,频频被太熙帝召进宫中谈话,白日里有限的在家中的时间,也多被孩子们占去了。
彭瑾和刘识叙说别后的情况和相思都还嫌时间不够呢,哪里还有工夫去说一个接二连三算计、利用他们的外人的家务事。
至于晚上么,彭瑾觉得她不是在云端*,就是在梦乡恬睡,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刘识之外的人或者是事。
所以突然间听刘识这么感叹,彭瑾还以为他是从别处听到了什么风声,心中不由地一紧,既担心刘识埋怨她对他的隐瞒,又担心刘识因为担心胞妹而伤神。
刘识不知彭瑾心中的翻涌,便将他今日见到林允的事和彭瑾说了,末了还不住地感叹道:“此时的中书舍人和曾经的探花郎比起来,大有不同,似是两人。虽然这其中未必全都是王家九小姐的功效,但是必然和她少不了关系。”
就像是他,娶了彭瑾,人生从此改变,世界为之一新。
想到这里,刘识便不由地将坐在身边的彭瑾揽在怀中,右手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秀发,神情满足喟叹。
彭瑾被刘识温柔以待,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了大半,整个人都软软地偎在刘识怀里,恬静温馨,富足自适。
经过最初的慌乱、试探、热恋,如今的她好似越来越享受这种平淡如水的温馨幸福。
而刘识亦然。
夫妻二人耳鬓厮磨了一小会儿,彭瑾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借机向刘识袒露了刘惠最近的遭遇。
“说起林大人,我倒是想起娇娘已经很久都未现身在各种聚会了。”彭瑾小心地觑着刘识的脸色,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去年赏荷宴上刘萱被冯征“接”回家的事。
“自那以后,娇娘便渐渐地淡出了京城名媛贵妇的各种聚会宴饮。今年以来,我还未曾在聚会上碰见过她呢。”彭瑾放缓了声音,轻握住刘识的双手,无声地安慰着。
刘识乍闻之下,难免脸色惊怒,觉得冯征此番不问青红皂白的武夫举动,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似人夫。
然而转念一想,刘惠嫁给冯征这么多年,冯征都从来没有如此蛮横强硬地禁锢过刘萱,倒是刘萱常常做出让他这个哥哥都失望的事来,刘识便渐渐地消了气。
到了最后,便只剩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惆怅和无奈了。
“娇娘她……罢了,终究是已为冯家妇,又有错在先,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是想为她做主,也不好意思向冯家人开这个口啊。”刘识叹息道。
顿了顿,刘识又问:“母亲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子,哪怕是之前刘惠对不起他良多,如今他也并不会因此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相反,总是不由地悬心挂念。
彭瑾柔声道:“母亲倒是遣了人去武威侯府,借口自己生了病,思念女儿,请娇娘回娘家住两日,但是几次三番的都妹婿以各种理由给回绝了。
母亲没有办法,便派人找到了我的面前。
我便借着给娇娘生辰送生辰礼的机会,让刘妈妈提着生辰贺礼去武威侯府跑了一趟,结果却同样被冯家妹婿亲自出面,给客客气气地请了回来,连娇娘的面儿都没有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