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敛气屏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打扰到他。
彭瑾面色忧戚,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成功地骗到了刘克竟。
以眼前这群人的脾性,分家,势在必行!
太熙帝不可能压着乡试泄题舞弊案太久,否则不但不能够将参与此案的人员一网打尽,只怕还会引起民愤民怨。
请愿的学子只是维护科举取士的公正,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有何错之有?凭什么一直把人关押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却对犯案者包庇袒护,不闻不问!
所以,彭瑾动作必须要快,得在太熙帝下一步动作之前,把家给分了!
“父亲,您可得帮帮三爷!”彭瑾再添一把火,表演到位,声音哽咽焦急,面色更是惶遽不安,戚戚然道,“听说大理寺那的群狱吏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三爷文质彬彬,又满腔正义热血,别再跟他们动了手,吃了亏……”
彭瑾说着,眼眶泛红,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倒不是全然作假,想到刘识还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受罪,彭瑾就觉得心酸得她都要吐出来了。
这念头刚一闪过,彭瑾突然弯下腰去,向前倾身,再也忍耐不住,呕吐了一地。
众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被污浊的呕吐物和刺鼻的气味刺激得险些昏过去,都慌忙别开脸。
崔氏更是高声呵斥道:“还不快点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清扫干净了!没的恶心人!”
后一句,说的也不知道是呆立着丫鬟婆子,还是彭瑾。
彭瑾这会儿可没功夫管这些,她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不顾形象地趴在云雾的胳膊上,对着地板就是一阵狂吐,吐得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之前,彭瑾因为心里有要紧的事要做,所以不论是在周府,还是在路上,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胃里的不适,一时尚可忍耐。
这会儿从周夫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刘识没有大碍,放了心,又被这心酸一刺激,忍了半晌午的孕吐,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直到把胃里吐得干干净净,彭瑾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很快便有小丫鬟拿着扫帚、簸箕将一切都清理干净,又拿帕子蘸水擦了好几遍,但是那股子酸腐刺鼻的味道,一时却是挥散不去。
刘克竟强忍着胃里的翻涌,指了椅子让彭瑾坐下歇着。
云雾见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婆子来给彭瑾递漱口的茶水,更别提捧痰盂了,干脆自己动手,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彭瑾,又拿了角落里废弃的用来养花的浅底瓷碗接彭瑾的漱口水。
云雾的自作主张让一众丫鬟婆子侧目,而她做这些事时的从容淡定更让她们惊异不止。
三爷都落难了,云雾还敢这么横,就跟眼前的议事厅是她作威作福的揖翠院似的,真是没眼力见!等此次的案子一了结,云雾就等着和她的主子一起,被撵出诚意伯府的大宅吧!
至于崔氏等一干主子,斜睨云雾一眼,在心底默默地骂一句,“没规矩的东西!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主仆俩都是一样的货色!”
彭瑾和云雾主仆,对此全然不觉似的,一如既往的自在随意。
气得崔氏等人有默默地呕了口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