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八月二十九,算算日子,离着刘识的生辰也不过二十几天罢了。只要多等这二十几天,闵柔就等着收拾包袱走人吧!
再说了,彭瑾可没打算真的让刘识纳妾。
至于刘识,更是从头至尾都不曾接受纳妾。
若不是彭瑾想要借机除去闵柔这块烦人的牛皮糖,刘识连暂时的妥协都不会答应!
崔氏见彭瑾勾着头不应声,又放软了声音,劝说道:“不论纳进来的是谁,那都不过是个妾室,换了个称呼的丫鬟罢了,高兴了就宠着,不高兴就直接晾在一旁,哪里能动得了你的位置?你不用担心。”
虽然知道彭瑾对刘识痴心一片,主动求嫁,受尽委屈也不抱怨,但是私心里,崔氏并不相信真有这样不求回报的深情厚谊,她觉得,彭瑾拒绝替刘识纳妾,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捍卫她自己正宫的地位。
躲在一旁帐幔后偷听的闵柔,一张小脸刷地惨白,心底恨恨,什么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的丫鬟罢了!等她做了刘识的妾室,定要借着闵氏这双大手,好好地教训一下崔氏,让崔氏明白,妾室也是人,也是有尊严的,是不容轻侮的!
以为她不知道吗?
崔氏这话明着是在劝彭瑾,暗地里其实是说给她和闵氏听的!
她不高兴,闵氏也未必高兴!
崔氏就等着接招吧!
果然,闵氏瞪了崔氏一眼,敲打崔氏:“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还好萱儿和荷儿两姊妹不在,不然又是一顿好闹!”
刘萱和刘荷都是妾室所出,说她们的生母不过是个换了称呼的丫鬟下人,那她们俩是什么!
虽然知道闵氏这是在强词夺理,为闵柔打抱不平,崔氏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婆婆干起来,只得转了话题,又把矛头对准了软弱可欺的彭瑾。
“你身子不方便,总不能连累叔彦也跟着做和尚!”崔氏以过来人的身份,循循善诱,“男人不过是贪图新鲜颜色罢了,结发妻子在他们心底,到底是不同的。等叔彦收了心,纳进来的妾室该怎么处置,还不是你这个当主母的说的算!”
崔氏历数着自己手头的人物,很有自信能把刘识的心从花街柳巷给拉回来。
有清纯可人,有娇媚美艳的,有泼辣爽利的,有文静娴雅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这都要多亏了王氏的帮忙举荐。
而且无论哪种类型的女子,都被细细地教导了房中术,都擅长利用各自的特点,牢牢地抓住男人的心和身体。
可不是闵柔那副柔弱干巴巴的小身板儿能比得上的!
等到尝过的女子多了,刘识觉得这种男女之事没什么新鲜的了,自然就回转了心思,用功读书,以待他日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了。
崔氏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安排极为妥当。
这话中了闵氏的意,于是闵氏重重地点点头,道:“这事就听你母亲的!”
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彭瑾又岂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羔羊?!
既然王氏主动掺和了进来,那就大家一起来闹一闹,搅混了这池水,她才好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