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就知道他无心娶妻一事,且自己也做不得他的主,心中叹息一声,面上不免带上几分愁容,就怕他这般,往年是一心扑在军营里,如今好容易回来又一心避居别庄,回到府中也是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远出门应酬,这可如何是好?叫人无端担心。
凌郁枫即使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再多说,娶妻之事现在确实不是好时候,他心中压着太多事情,暂时还抽不出心力分给妻儿,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娶回来让人家受冷落呢?
所以也只能对母亲的忧愁选择视而不见,沈氏心中发愁,也只能与身边的人说说,见到沈蓝双的时候就不免提了几句,“你说枫儿不愿成亲可如何是好?连他弟弟都已经走在了他前头,他却毫不动心,真是愁死人了。”
她是明白,凌郁枫说的那些个理由全部都是借口,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心中不愿,知道归知道,却也毫无办法,在别人那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兴许好使,但是在凌郁枫这里绝对行不通。
关系本就有些疏离,她确实是不敢因为此事再与儿子起隔阂,所以也只能私底下抱怨几句。
沈蓝双闻言眼神闪烁,随后笑着安慰,“表哥这般优秀何患无妻,自是要仔细挑选方才不算辱没了表哥,娘无需忧心,想来表哥心中自有分寸,您噙等着罢,能够合了表哥心意的女子,方方面面都不能差得了。”
这话沈氏当然赞同,长子的优秀有目共睹,即使如今不良于行也甩京城好些青年才俊几条街,那必须是个十分优秀的女子方能配得上他,遂笑着道:“就你会说话,没得自己人夸自己人,让人家听到该如何说咱们?”说着责怪的话,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沈蓝双笑着抱屈,“母亲净会冤枉人,我可是句句如实,没有半句虚言。”
沈氏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呀。”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又笑着与她说起了旁的,“安贵妃透出消息要给瑞王选妃,一次就要把正妃和侧妃都选出来,得尽快把妍姐儿的亲事定下来了。”
沈蓝双深有赞同的点头,安贵妃如今在后宫大有一手遮天之势,可是太子无过皇上也不可能随便废黜,就凭着安贵妃如今对皇后和太子一脉的折辱,到时能有她的好?
这个道理即使深宅后院的女人都明白,所以聪明的谁敢此时站队?若成为姻亲,那就等于是打上了烙印,到那时就不是你能说的算了。
凌楚妍作为侯府庶女,安贵妃绝对看不上她成为瑞王正妃,但是侧妃呢?以防万一,还是早些定下来安心。
其实他们都想太多了,安贵妃还真是连侧妃都看不上永安侯府的姑娘,她是距离皇上最近的人,皇上心中的想法不说猜中个十成十,可是大致的一些东西还是能够看清。
平定鞑子之后永安候就被皇上宣召回京,本来若是凌郁枫无事,那还有一争的必要,可是连凌郁枫也废了,永安候还能有甚出息?就凭借着那个纨绔的世子?
看明白了皇上对永安侯府的态度,她还有必要上赶着去接近这家人?她能够得宠这么多年,靠的可不只是容貌,还有就是她想皇上之所想,急皇上之所急,皇上看重那家她就拉拢那家,皇上若是厌了谁,那她也不会客气。
别说这个永安侯府的庶出小姐默默无闻,即使她长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也不再考虑范围之内。
沈氏自是不知安贵妃所想,她也只是防患于未然,于是就决定上元节的时候让沈蓝双带着凌楚妍出门逛逛,沈蓝双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