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垃圾桶底的剃须刀片突兀地跳入脑海。
毕竟晚饭时刚刚答应了陶然,陶决模棱两可地问:【我会注意。如果有要怎么办?】
对面“正在输入”了半天,最终放弃打字,发来一条语音。
连报菜名都像唱催眠曲的人,语气分外严肃,甚至能听出一丝被压抑过的急切。
“——绝对,不要让她靠近那件东西。”
喀啦。
几乎在语音播放完的同一秒,细微声响传来。
像铝罐落地。
纷杂的头绪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来不及犹豫,陶决扔下手机,夺门而出。
哗啦。
啪嗒。
沙沙——
跪在厨房地砖上的背影太过专注,全然注意不到身后有人靠近,几乎将整个头伸进垃圾桶。
以她为圆心,厨余垃圾散落一地,如同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仪式。
“……陶然。”
半夜掏垃圾的小浣熊不吱声,一个空易拉罐被扔出来。
“陶然。”
压扁的牛奶盒被扔出来。
“陶然!”
团成一团的厨房纸被扔出来。
她终于摸到她要找的东西,浑身发着抖,尝试撕开包装。
陶决劈手夺下那东西,把她扯进怀里,一手牢牢摁住后背,一手从她乱糟糟的发顶撸到发梢。
“没事了,陶然,没事了……”
半晌。
“……没个屁事,”她牙齿咯吱打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