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聪脸向着魏魁,却小声对阿洛说话,阿洛心中以为凌聪是私下对他说,殊不知以凌聪与魏魁的熟稔,早就读懂他的话语,两人不觉间已经互打暗号。
“来,魏老师,我敬你。”凌聪一提酒杯,在魏魁的杯缘上轻敲,“我先干为敬。”
只要碰杯出声,就是喝干,这是一般规矩,魏魁也跟着提起杯,却假作手松,直接将杯落在地上,堂中一片安静。
“啊!不行,我、我、我再给萧、笑爷倒一杯,呵呵!”
砸杯就是开战的意思,但魏魁还在装傻,一手拎起酒瓶,竟然假装对不准,一湾酒瀑就这样直坠落地,“咦!都不满、啊?”
“干什么?都坐下,阿洛,帮我把江仔也带进客房里休息。”
凌聪抓直魏魁的手,止住不断往下流的酒水,一手将他过肩架起,直接往厅堂一侧的客房去。
官、将、首[20]
聪支开阿洛之后,就从口袋里拿出干扰器打开放在桌上,魏魁瞟了眼他的动作,脱下上衣在衣柜里找了件合穿的内衣套上。
“四爷对你还是这么疑心?”魏魁打开冰箱拿出红酒,倒了两杯坐到沙发上。
“他在找新的筹码。”凌聪笑着,“新的施力点,在我母亲过世之后。”
“继承人不贪不求也是挺麻烦的。”
魏魁吻了一下虎口上低落的酒痕,跟着啜了一口杯中物。“你打算怎么样?”
“引你回来,我能打算什么?”
像是在细数,凌聪一面说一面点头,给了魏魁一个反问,不把话说死,喝了一口酒。
“回不了过去,至少好好的走向未来吧!”
凌聪自己不相信未来,但他也知道,如果四爷不死,孙擎飏和魏魁都不会有未来。
宁静的夜里,两个人不着边际的寒暄,其实凌聪也知道,虽然聊着,魏魁的心防却未曾打开,跟一样与他反目的孙擎飏相同。
‘阿聪啊!你知道外公对你期待多大吧!每一回想起你没能除掉鬼头,外公都好痛心啊!’
‘阿聪,你怎会留下一条狐狸尾巴呢?
如果鬼头真的要反咬你一口,你怎么?和他同归于尽吗?
到时候你赢得了一个亡命之徒吗?’
外公?凌聪想起还是忍不住要笑,从小四爷就不喜欢凌聪叫他外公,或许是觉得他身上流着凌萝(凌聪的母亲)的恨,但吊诡的是,每回四爷想要凌聪乖乖听话、低头就范,就会对他自称外公。
或许的确像四爷说得一样,鬼头经过过去那些事情,成为一个亡命之徒,也或许魏魁恨他,希望除之后快,只是四爷难道没想过,母亲过世之后,失去一切的他,也是个亡命之徒,恨意不断弥漫,四爷,你难道不怕吗?怕我这个亡命之徒,命一条地跟你拼?
大概是看透了我的个性软弱、厌倦杀人吧!凌聪只能不断的笑着。
“未来?你相信未来吗?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向未来吗?”
魏魁也看透他表情里的意涵,“阿聪,我是信的!我是信你的!”
像被打破伪装的壳,疼痛一涌浮上他的脸,凌聪眼中突现泪水,但没有说话。
“可是你要信你自己,如果连你都背叛了自己,你要我怎么?”
魏魁咬着牙,凌聪心中的伤口,也是他心中的痛,当初因为相信凌聪而力挺,甚至不惜与孙擎飏杠上反目,但后来却陷入流落异乡、名姓皆抛的困境,现今要再度与凌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