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的确想见见温寺儒。
任以恣便转身,瞪了一眼温嘉恩,就走过去病房推门而入。
温寺儒刚要合上休息的眼睛,又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他转过头去看,而后撑坐起来,惊喜道:“阿恣。”
任以恣不说话,大马金刀的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像审视犯人一样的问:“什么时候醒的?”
温寺儒看他的样子,有点心虚的扯扯被子说:“前几天。”
任以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态,但他还是忍不住说:“温寺儒!你个王八蛋,你又在骗我?你早就醒了,然后叫所有人瞒着我!”
温寺儒一听,着急的都要下床解释:“恣哥,你听我说,我这次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怕你情绪波动太大,影响高考!”
“躺好,”任以恣指着他命令般说,见温寺儒愣在那里,才继续说,“你特么的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才最影响我情绪!”
温寺儒听到这像是骂人又像是表白一样的话,眼睛一亮,反复确认一般问任以恣:“是吗?”
任以恣凶巴巴的继续分析道:“其实你也完全不是为我了我能好好考高考吧?你也有你的私心,你就是想试探我,到底对你是怎么样的心思,也不确定自己醒来后我会不会跟你复合,想赌躺着越久,我越心痛你,复合的几率越大,是吗?
还有,你不放心我,怕我已经不爱你了,见你出事了,我自由了,转眼就跟别人跑了。你其实很爽吧,看着我为了你那样的哭,混账东西,我恨死你了,老子人生前十八年都没有哭过几回,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要为你流光了,你拿什么赔我?”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走近温寺儒,冷脸俯看着病床上的人。
温寺儒抿了抿嘴唇,他垂眸拉着任以恣的衣服承认道:“你说得也没有错,我是有自己的私心。
你相信濒死前人会有走马灯花这件事情吗?也就是人在临死前会回忆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那时回顾到我这短暂的一生中最快乐和幸福的时光,都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我那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能看到医生在给我手术,也能看得到你在为我哭,我看到你哭,我心都要碎掉了, 我怎么舍得你哭,我拼命回到了我的肉身,记忆缺失了一段时间,到了醒来的时候,又衔接上了记忆。
我觉得我现在是这諵凨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这与所拥有的社会财富权力无关,因为我拥有了你,恣哥,我的内心充实幸福的,你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谢谢你,教会了我爱与爱人,我要好好的活着,为了跟你在一起五年十年百年,想跟你一起携手到银婚金婚钻石婚,你是我继续活下去的寄托和希望,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爱你,阿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