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被桌子遮挡住,只有七八岁的任以恣被害怕应激的哭了起来。
余敏贞根本不管他们,而是在后面用打火机烧那些文件。
而她忘记了,书房放的都是书那些易燃物。
任以恣记忆跟断层了似的,他只记得后面警车,救护车的呼叫声跟催命一样的响彻四周,他的身上被火灼热的生痛,浑身起了大水泡。
余敏贞捂着自己的嘴巴,又哭又闹的说她不是故意要把家里烧成这样的。
消防员叔叔把任以恣从熊熊烈火中抱了出去,那场大火把他家给烧没了,把爸妈对彼此最后一点耐心也烧没了。
他们一家三口都受了伤,爸爸跟余敏贞伤的很轻,可是任以恣烧伤较重。
任以恣的脚和手都做了移植手术,很成功,跟原来没有什么差别,就是腹部和背部永远留下拳头大的火烧的伤痕,终身携带。听说余敏贞被关进去几个月才放出来。
所有爸爸认识的大佬精英们,还有学校的老师,警察一批批的来看望他。
任以恣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间都是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
他用那双俊美到惊叹的眼眸沉默着看着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最后,病房里只留下了他爸爸。
任子京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宽大厚实的手暖意十足,任以恣这才发出沙哑着声音,像尖锐的砂砾割着喉咙:“爸爸,我以为,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四周的墙壁白到刺眼,铁床上的护杆散发着寒意,任子京看着他儿子缠成了木乃伊,心如钝刀绞着肉,颤声说:“怎么会?我家阿恣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爸爸也要长命百岁。”
“一定会的,我们都会长命百岁。”任子京握着任以恣的小手,眼神里的悲伤悄然抹去,换上了坚定的眼神。
他说着从胸口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金子镶嵌的白玉佛:“这白玉佛在胡乱中摔破了一点。我重新返回去捡起来的,找师傅给你打磨修好了,还镶上了莲花金边,奶奶还去我们那边过香开光了。”
任以恣这才察觉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白玉佛不见了,他颤动着手,艰难的接着那重新打磨过有点变了样子的白玉佛,这佛坐在金光闪闪的莲花上面,在对他微笑。
任子京给任以恣重新戴上:“是它为你挡了灾难,你好了之后可要好好的回去还愿,这佛是你的贴身物品,不能轻易的给别人。”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说“这佛本来是你奶奶要传给你妈妈.......
我们不说她,这佛是我们家世世代代传给最爱之人的,但默认传给儿媳或者孙媳妇,但是余敏贞品性不端,你奶奶当年就不太喜欢她,就传给了你,要你戴着,保佑你平安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