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给我吧,我管你叫姐姐,叫奶奶!”
“叫太奶也不行!”
“我给你掏,我掏出多少钱,都给你!这儿这儿有十快,给,行了吧?给我吧?”
“掏!还有!”
他又掏出了四块“这四块也给你了,我没钱了。”
“再掏!还有!”
又掏出个两块二“他说,这两毛你也要哇?”
“拿来!再给我掏!”
他把他的里面、外面的都掏遍了,一共掏出了二十多块钱。他说:“你看见了吧,我真没钱了。把证还给我吧?”
我把证件撇在了他的车筐里“给你!我告诉你,我哥是这一片的地痞,下次,你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了你,我让我哥整死你!滚吧!”我想把他吓跑,使他永远也别来这个地方。
他像逃命一样地逃了。
我数了数,二十三块四,够我活一个星期的了。
伊江在宿舍的外面等我“姐,你上哪儿去了?”
“我我看秧歌去了。”
“秧歌早散了吧,这都十一点多了!”
“我在外面走了走”我怕他再问,我说“你找我有啥事儿呀?”
“咱妈的信,给你的。”
“进屋呆会儿吧。”
“不的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拆开了信。
妈妈说,淘气儿从托儿所回到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咬咬(‘姥姥’的音他还发不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为啥没有?我爸爸呢?他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接我?”
“你爸爸走了,他不来了,我们见不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