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缓缓垂了下来。
叶凭栏知道有什么东西慢慢地落在了地上,那是青亭的眼泪,还是青亭的心,他不知晓,他知晓的是,这一切一切,都砸在他的心上。
“她已怎么样了?你说啊!”青亭颤抖着肩膀问道。
“掉下悬崖,尸骨难寻。”
“她为什么会掉进悬崖?”
“车夫不小心惊了马。”
沉默良久,青亭道:“我想去悬崖送她最后一程。”
叶凭栏道:“阿亭,你们既是朋友,不如给她留一点最后的体面。”
青亭执拗地道:“我想去送她最后一程。”
叶凭栏沉默了良久,随即叹了一口气,道:“阿亭,我只盼你莫要太过伤心。”
叶凭栏带着青亭到了悬崖,叶凭栏善解人意地留在了离悬崖处不远的地方,青亭自然感激叶凭栏的善意,但楼钟月的死却早已让她无暇他顾。
“阿亭,生死由天,你莫要太过难过了。”叶凭栏叫住了她。
青亭点了点头,又转身一步一步向悬崖边上走去。
悬崖边上还有几个楼家的小厮守在那里,青亭站在崖边,缓缓往下看去,崖下是湍急的江水。
一阵晕眩传来,青亭眼前一黑,在倒地之前,一双手把她送进了温暖的怀抱。
青亭一连病了好几日,等她身子好了不少的时候,叶凭栏便打算带着她出去逛逛市集。
“表哥。”
“我们明日便要成亲了,你唤我凭栏便是。”叶凭栏缓缓一笑,摸了摸她的脸。
“凭栏,我想吃冰糖葫芦。”
“那我在这里等你。”叶凭栏道。
青亭挤进拥挤的人流,却随着人流到了一处小巷。
“你想找我?”青亭看向眼前这个丫鬟打扮的人,她记得,这是阿月的丫鬟。
“公主,这是我家小姐留给您的。”
“我收下了。”青亭把信收进袖子里便大步往外走去。
她回去的时候,看见叶凭栏,才想起,她忘了买冰糖葫芦。
“凭栏,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跑得太快了……”青亭笑着道。
她果然是秦家人,撒起谎来也毫不逊色。
“那我们先回去罢。”
“好。”青亭挽上了叶凭栏的手,缓缓往公主府走。
走着走着,叶凭栏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凭栏,你在看什么?”
“无事,我们先走罢。”叶凭栏缓缓道。
青亭勾起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
回了公主府,青亭应付了叶凭栏一会儿,便回了明珠院。
她缓缓展开信,一字一顿地读着信上的内容。
仿佛拨云破雾,被清雪掩藏的花色也在春光里显露。
透过纸上的字,她看见了这些年的真相,她就像一个串线木偶,一直被人操纵。
青亭浑浑噩噩地在屋中坐了一夜,她发觉,她这些年就像是站在剑刃上做了一个梦。
待到花叶扶疏,便是梦醒之时。
但她是公主,总是死,也要有公主的仪态。
“公主,吉时快到了,奴婢给您梳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