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亭撂下这句话,便离去了。
出了重峦阁,便碰见了不少大家闺秀,她们纷纷向青亭行礼,青亭心中不悦,绕过她们便离开了。
青亭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茫茫人海,何处是她的归乡?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环珮叮当的声响,青亭徐徐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水环珮。
两人去了酒馆,水环珮给青亭倒了一杯酒。
两人喝了许久的酒,直到夜深,青亭忽然听见身旁的水环珮幽幽道:“你为何不问清楚?旁人之言未必可信。”
是啊,她为何不问清楚?
青亭闭上眼,她想,她明日就去和傅延年摊牌。
青亭再醒的时候,水环珮已没了踪影,只有留在桌上的一枚玉环和压在玉环下的一封信。
青亭缓缓展开信,信上是娟秀的字迹。
阿衿:
喝该喝的酒,赏该赏的月,来日有缘,自会相见。
青亭心中一动,她忽然有了和傅延年全盘托出这些事的打算。
青亭刚踏进公主府,桂花糕便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道:“公主,您昨晚去哪了?”
“是我的不是,忘了和你说一声了。”
“公主,不是这件事,是另一件事……”桂花糕欲言又止。
“什么事?”
“常素月的孩子没了……”桂花糕一脸怀疑地看向青亭。
青亭顿了顿,总算明白了桂花糕的意思,道:“你以为是我做的?”
桂花糕支支吾吾地道:“公主……”
“傅延年在哪儿?”青亭问道。
桂花糕依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青亭索性自己去治蔷院找傅延年。
青亭正欲去治蔷院找傅延年,却在去的路上看到了傅延年,两人走到了优游亭。
她是想告知他一切的,从头到尾。
“若是有一日我濒死之际,求你用心头血救我,你可会应?”青亭倔强地想求一个答案,她不在意常素月,常素月与她何关?常素月的孩子又与她何关?她只在意傅延年到底肯不肯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你?像你这般恶毒的女子……”傅延年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的疏离一览无余。
是啊,她是最恶毒的那一人,像她这般恶毒的女子,合该孤独终老。
青亭无力地垂下手,他对她,并无情意,心头血只救心上人,她不是他的心上人。
“哪怕念在我们这几年的情分上?”青亭又抬起头看着傅延年,这些日子,傅延年待她很好,她以为她总算撼动了这棵大树,但这一切,似乎只是她的妄想而已。
“我和你纵是有情分,也被你折腾尽了。你往日里不择手段也就罢了,如今却连孩子也要算计上了吗?”
傅延年的声音冷如冰。
青亭眼里的光逐渐熄灭,傅延年看着她,心里忽然掠过一丝慌张,但这几分慌张很快便被得知常素月失了孩子一事掩住了,他素来只以为青亭只是带着些许孩童的脾气,却不曾想,她竟恶毒到了连常素月的孩子也要毒害的地步。
他曾答应过柳轻舟,如今却……
“傅延年你怀疑我?”青亭这才明白傅延年话里的深意,也忽然明白为何傅延年会这般回答。
“你不止打了她一巴掌,还把她从二楼推到了湖里……”傅延年幽深的眸子里,潜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青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延年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