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思便想,这有什么好羞耻的,两人既是主仆关系,那她身为尊主被伺候舒服不是应该的嘛?
何况两人亲近,也该算更舒服的那个人是享受的一方才对。
她一定要做更享受的那一方,这才不算失了身份。
进了院门,便没再见到崔易和柏青的身影,宁芙提裙往里走,内室也不见有人,心中正犯疑中,她忽的听到身后似传来咴咴马声,一回头,竟见此刻院落正中,出现了匹通体白色的壮骠马驹。
阿烬在前牵引,直直走向她。
“殿下要不要学骑马?”
“这马你是从哪弄来的。”
宁芙惊讶开口,眼前这马明显不同于寻常的坐骑,表面看着也更像是勋爵公子出行壮面的专乘,怎会被牵在阿烬手里。
韩烬闻言,只面不改色应声:“是崔校尉早晨牵来的,暂留于公主府的马厩,想必傍晚便会牵离。”
宁芙暗暗心惊,阿烬在这里身份甚低微,怕是除了自己再不会有人会容忍他的僭越,尤其眼下这事算不得小,偷盗将官的宝马,是会被坎手足的大罪!
“既是崔校尉的,那你快牵回去啊,如果被发现……”
“不会。”韩烬淡淡出声。
小公主当然不会知道,因有崔易为助,眼下公主府上下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别说是一匹宝马,就算是公主自己,此刻也在他手掌心里。
而且这马,原本就是他事先交代崔易牵来的。
上次在府门外,芙儿被南越公主驰马动鞭险些伤到,心里多少存了些阴影,眼下他已教她学会了最基础的打鞭动作,若再将骑马教会,公主下次若再遇挑衅,也该有些自保之力。
最重要的是,她下意识的怯意会少很多。
“公主想不想学?坐在马背上,疾驰随风的感觉很是畅快,再说,眼下崔易校尉不在,我们只习练一下午,赶在他傍晚回来前主动将马匹归还不就是了?”
宁芙一点点被他说服,心想如此也算没有什么风险。
“好,我学。”
“是想学,还是无奈被我逼迫着学?”韩烬笑笑,故意去逗她。
宁芙抿抿唇,耳尖稍热,终于不再嘴硬,“……自己想学。”
“好。”
韩烬声一扬,单手环上宁芙的软腰,紧接一个旋身轻易便把人带上了马背,白驹生性温驯,此刻又好似通人性般,感知到背上御策之人的强凛气场,而恭顺低身不敢有所躁动。
“芙儿别怕。”
一会儿恭敬唤她殿下,一会儿又暧昧地叫她乳名,宁芙耳朵生痒,只觉倍受蜜意折磨。
她偏了些头,轻轻问道:“不是说要教我嘛……你,你怎么也上来了?”
他扬扬唇,刻意往前贴靠得紧,两人身躯间,几乎半点不透隙。
“来给芙儿当肉垫。若芙儿过会不慎从马背摔落,直接坐在我身上便是,不然玉体娇贵,我哪赔得起?”
韩烬明显的玩笑语气,可宁芙听了,确觉几分害怕。
尤其身下这匹白驹高壮得很,她坐马背上与地面悬隔太远,加之先前又完全没有学骑的经历,故而当下,着实忍不住惧怕。
她咽了下口水,怯生生抓住阿烬环搂在自己腰上的手,颤睫低语:“你来教我……也会摔吗?”
宁芙下意识是相信韩烬的能力的,她知他武功绝世,只是因旧伤在身,这才难以施展全力,但教习骑马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应属大材小用才对。
却不想,阿烬闻声略微思吟,之后用着很遗憾的口吻出声言道。
“抱歉殿下,这是宝马,飞驰起来速度极快,若真在骑御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我怕是也不能完全有把握护住你。”
他这样说着,胯.下却骤然于马腹收力,宁芙甚至连缰绳都还未来得及收牢,整个人便被迫着上下颠起。
“注意力集中!”
他提醒一声,而后身体大概是因起伏的缘故,竟往后挪移,离她越来越远。
宁芙被风撩着面,感受着白驹的野性,一时好不适应背脊上的空落,她后知后觉,原来只有被他实实贴着才会有安全感。
越来越快。公主府内这块宽阔草甸,原本是父皇下旨言命工匠,要为她在此建造一座奢美花园,只是如今尚未动土,不想却成了教习骑马的绝佳地方。
可就算再平坦之地,也难免有地势起伏之处,当下虽是阿烬在勒绳骑御,可她身姿摇摇晃晃,总觉自己下一瞬就要从马背上跌落。
一颗心被迫紧提起,她咬咬唇,而后眸光楚楚惹怜地稍回头。
“阿烬……我怕。”
“克服。”他言辞简洁到叫人觉得好生冷漠。
宁芙吸了吸鼻,控制不住委屈,声音直软到连尾音都绵绵,“真的好怕,阿烬,你能不能再抱我紧些,我怕摔……”
草。耳朵里好像有只虫子在拼命地往里钻,他听得腹瘾愈重,嗓口也干。
怎么能有人声音一出,就这么能引欲?
妖精也没她这样的。
“怕?”他声哑,呼吸愈发浊,“不如我说一方法?公主将身转过来,面对着我,到时我再御骑起来,公主便可伸手环搂在我腰上。”
面对着面……宁芙想起他策马时上下伏动的姿态,又想两人若真是如此,那他握勒缰绳向前倾身时,不是正好压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