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玉当时装修这套房子的时候是真的花了心思的,知道楚环喜欢明亮的环境,灯光都几乎装满了,打开的话,连院子都是亮堂堂的。此时此刻,一群人就在院子的休闲区域喝酒聊天。楚环大致扫了一眼,没看到言之玉的身影,转身便要进屋。陈文昌眼尖地看到了他,连忙叫道:“哟,从别的男人床上回来了啊。”
楚环并不作理会,对方却不死心地三两步跟了上来挡住他的去路,视线往他身上扫了一圈,表情中有股按捺不住的嫉妒:“衣服都没换,是找了个什么样的穷男人,操了你一夜还连套衣服都不舍得给你买?”
楚环冷冷地看着他,“滚开。”
陈文昌被他这副模样吸引到极致,忍耐着腹部的躁动嘲笑道:“这是你的地盘吗?你让我滚?”
背后一群人也安静了下来开始看热闹,但明显不少人的目光一直在楚环的腰臀处徘徊,饥渴不已。
“我有这栋房子的合法居住权,你呢?你算哪根葱?言之玉的狗?”楚环从来不是一个能忍辱负重的人,有些时候不发作,是因为知道时机不对,而且对自己没有好处。可他今天憋了一天的火气,碰了一天的壁,此时此刻完全无法再忍耐下去。
果然这句话狠狠刺激到了对方,陈文昌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好一会才冷笑道:“我是言之玉的狗,你是之玉扔掉不要的垃圾,他想把你驱逐你就得消失在这个星球上。你以为你的那些手段还会有用吗?别做梦了,这次是言伯父亲自出手了,言家跟梁家约定下个月办订婚宴进行联姻,你一个影响他们声誉的人,自然不能再让你待在这里。”
虽然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这样,毕竟以言之玉的个人能力,阻止他入住自家酒店和同行酒店还行,想要阻断他所有的发展却并没有那么简单,也只有他父亲再加一个梁家联合才有这样的能力。
楚环不想跟他多聊,毕竟对方落在自己身上每一个眼神都令他厌烦,“滚开!”
陈文昌羞恼道:“公司没了落脚点就会被收回经营权直接宣布破产,你这个老板就成了无业游民,再没了居住地,一个星期内你就会被驱逐出境,这些后果你是知道的吧?”他瞪了一眼不远处蠢蠢欲动的好友们,背着楚环朝他们比了一个让他们不要过来的手势,一边欺近楚环的耳侧,特意压低了嗓音对他道:“你不想被驱逐出境的吧?不然你求求我,我帮你在我家公司找一个岗位,我的面子,之玉不会不给,至于代价嘛……”他靠得太近,鼻息间都能闻到楚环身上的香味,眼神落在他秀美的脖颈上,整个人愈发觉得干渴难耐。他大概觉得楚环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忍不住就想去亲他的脖子,差一点就要亲到的时候,胯下陡然一痛,痛到他眼前一黑,当场就倒在了地上哀嚎起来。
楚环快速收回膝盖又抬起了脚,狠狠朝着男人勃起的部位踩了下去,一边拿出手机拨号,在电话被接通后立马道:“警官,我要报警,有人非法入侵我的住宅,还意图对我实施强奸。”
他下手太快,等不远处那群人赶来的时候,陈文昌已经疼得面无人色,只知道捂着裆部哀嚎。那群人又惊又急,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陈文昌忍着疼痛大声道:“快收拾他,一个婊子居然敢踹我的命根子……操死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四五个青壮男人对上单薄瘦弱的双性美人,显然有着绝对的优势,想到这里,他们的目光都热切起来。陈文昌一边哀嚎一边继续催促:“我们特意灌醉之玉,不就是为了找机会对这骚婊子下手吗?他现在没人护着,他还能高傲个什么劲?快……一起操死他……”
第一个男人先踏出一步,有人带头后,剩下的哪怕心里还有些慌乱,都被兴奋替代了。楚环冷冷地盯着他们:“我报警了,警方十分钟内就能赶到。你们是要以非法入侵的罪名进去,还是要以强奸的罪名进去?两者的判罚完全不同。”他又指了指大门处的一点红光,“这里有摄像头。”
一群人齐刷刷地朝大门上方看去,果然在那里发现了监控,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陈文昌的脸色也更白了,帝都星球的法律严明,他们比谁都清楚,哪怕他们家世都还不错,真要扯上“强奸”的罪名的话,一定会被家族放弃。
电光火石之间,陈文昌想到了更狠绝的办法,譬如说立即把楚环带走囚禁起来之类的,但还没等他说出来,警车的鸣笛响声就传了过来。
楚环是后半夜才从警局出来的,跟他所预料的一样,那几个人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惩罚,只有跟陈文昌之间需要进一步的调解。而他因为对陈文昌造成了伤害,在伤情鉴定后,可能还要面临赔偿问题。
为他们作证他们并非非法入侵民宅的人,正是言之玉。
虽然签订了赠予协议,但因为楚环居住时间还不满五年,法律上,房子还是属于言之玉的财产,而楚环只有居住权。所以有他作证,楚环也无可奈何。
楚环从警局一出来,就看到了言之玉。
男人靠在车上,身上的衬衫西裤都有些皱巴巴的,发丝也有些凌乱,脸部状态是肉眼看得出的憔悴。他看到楚环,嘴角扯开了一点笑意,“现在能聊聊了吗?”
瞥了一眼转角处停着的黑色车辆,楚环上了言之玉的车。
车子是言之玉钟爱款,他性格不成熟,很喜欢花心思在一些旁枝末节上,譬如说车子的内饰,在两个人的恋爱期间,他就弄了很多情侣元素的东西摆放在车内,连挂件中都夹带着两个人的照片。
分手后,这些东西自然都更换了,连照片都换成了他跟梁希的。
狭小空间内,言之玉身上的酒味不可避免地飘散了过来,楚环连忙按下玻璃窗,让新鲜的风吹了进来。
言之玉在启动车子后终于开口:“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语气中不再含着控制不住的怒气,但究根到底的心十分明显。
楚环并不愿意回答,他的眼神落在映在后视镜的一个黑色影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
“不是林盛,林盛的声音我听得出来,不是他。也不是万思博的声音,到底是谁?”言之玉皱紧了眉头,“除了这些人,你还能找谁?送你车子的那个人吗?那样的车明明很好查才对,可我找不到对方的信息。这么快就能送你那么贵的车,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楚环不耐烦了,“你要说这些废话到什么时候?言之玉,轨是你出的,分手是你提的,我如你所愿不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你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
“我他妈哪里知道!”言之玉骤然怒吼了一声,双手十分用力地攥紧了方向盘,“我他妈哪里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就觉得对你厌烦了,不想讨好你了,不想取悦你了,也不想跟你结婚了,可真的分手后,我才知道我根本放不下!一看到你对林盛笑,我心里跟针扎似的,又痛又难受。每一天我都在想你跟个没事人一样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爱过我?你就是纯粹为了拿我当跳板,你根本就没对我心动过!”他情绪激动起来,眼眶都变红了,“知道我怎么感觉出来的吗?热恋的时候,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你身边,可你从不会黏我,连做爱后的温存都不愿意,只要一停,立马就是把身上属于我的痕迹清洗干净……你真的爱我吗?你会想主动亲我吗?跟我上床的时候真的觉得愉悦吗?”
“假的。”
两个字清清楚楚响在车厢内,连吹进来的风声都掩盖不了。言之玉本来是激动的,此刻却被这个回答砸到顿时懵住的状态,脸色又白又绿,又青又红,十分精彩。
楚环一字一句道:“我给过你体面的机会,是你非得要将这层体面撕碎。言之玉,我现在就清楚地告诉你,你的鸡巴太小了,根本不可能满足得了任何一个双性人。”他加重语气地告知对方,“是任何一个。”
“你每次进来的时候我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兴奋到打哆嗦的时候我只觉得索然无味,你每次说的那些淫言浪语我都觉得十分可笑,好几次我都憋着差点没真的笑出来,什么大不大硬不硬爽不爽的……你最高射精的时长是三分五十秒,中途还换了三个姿势,你这个人中看不中用。”楚环看着脸色发绿的男人,缓缓道:“这样的性生活我忍了快三年时间,从未得到过一次满足然而仍旧配合你演戏,你却只会质疑我不爱你。”
车子早已停在路边,言之玉整个人像是快要虚脱了,原本的气势也荡然无存。
把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楚环却并不觉得爽,因为跟这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已经足够令他难受了。他把想说的话继续说下去:“关于陈文昌的事,我会追究到底,哪怕陈家保他,言家和梁家帮他,我也不会妥协,他跟我发过的信息里,几乎每一条都称得上是性骚扰,我都保存了证据。”
言之玉露出震惊的脸色:“什么?他性骚扰你?”
“你的那群朋友,都想跟我上床。”
言之玉快要气炸了,他之前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刚刚来警局也是为他们非法入侵的事做辩护,没听说还有强奸未遂的。言之玉眼底浮现出怒火:“可他们都说你之前有过勾引他们的行为。”
楚环嘲讽地“呵”了一声,“他们有哪一点值得我勾引?”一群只喜欢花天酒地的富家子弟,没有保持健身的习惯,年纪轻轻腰上就有赘肉,除了钱和出身还算优势,抛开这些的话就完全毫无人格魅力。
“那群王八蛋!”一想到自己的好友估计早有这样的心思,可能在他们恋爱时就有了,却一个个撺掇着他出轨分手,背地里觊觎着他的恋人,他就觉得羞恼到了极点。
不想跟他再就这个话题深聊下去,楚环直接问到正题:“我的事业,你还要来赶尽杀绝吗?”
言之玉沉默了片刻,道:“这次的事不是我做的,是我爸爸的手笔。”他顿了顿,“楚环,离开这里吧,放弃公司,放弃房子,我会补偿你一笔分手费。”他又道:“你要是不放弃也没办法,这次真的不会有人来帮你。即便是林盛,他也只会在要求结婚的前提下帮你,但跟他结婚明显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你只有接受我的补偿这一条路可以走。只要你答应了,陈文昌那里的事我来解决,哪怕你把他的子孙蛋都踢碎了,我保证你不用负一点责任。”
言之玉说的分手费是三千万星币,相当于房子的价格。这个数额不算小气,以他父亲的精明算计,哪怕以后他结婚又离婚了,正牌妻子都未必能从他身上分走这么多财产。这笔钱换去任何一个星球,只要适当理财并且不进行长期高消费的话,用一辈子都是无忧的。
但楚环并不想同意。
拿了这笔钱,意味着放弃公司,哪怕还能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意义又怎么会一样?
而且他在这里还有未完成的事。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这次言之玉倒留了几分体面,没把楚环半路撂下,而是把他送回了别墅。远处的灯光依然明亮,但里面已经安静一片。
车厢里比外面更安静。
言之玉看着那栋自己当年精心装饰的房子,内心五味杂陈,又忍不住道:“你昨天晚上本不该刺激我,要不然我不会失去理智,也就不会被记者拍下,如果我爸爸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会针对你。”
楚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言之玉还在感慨:“我真没想到,我们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车子慢慢靠近,车灯照耀到一辆车,那辆车原本是熄火状态的,在他们快到近前的时候才打开了车灯。言之玉本来还说“谁的车没开走”,近距离一看才发现是陌生的车辆,眉头顿时一皱,“来找你的?”
两辆车已经靠得极近了,言之玉一踩油门就要故意撞上。他没等到楚环回答,酒精又要上头,虽然目测撞上去自己讨不了好,也还是涌起了一股冲动。但这股冲动在对方车窗降下车灯照清楚那人面容的时候瞬间压制了下去,他急急忙忙踩住刹车,几乎是一踩到底,身体因为惯性往前狠狠拉扯了一下,弹回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胸闷。
但都及不上认出那人的震惊。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看向楚环:“原来你攀上的人是他。”看到前男友的新欢,他这个旧爱顿时又抛弃了之前被说小的尴尬和羞恼,忍不住压低声音嗤笑道:“楚环,你嫌我小,跟着他又有什么好处?我们言家人都知道,他因为被人下了毒,常年得靠药物压制在下半身,所以那里……直接就废了……”
楚环听着这话刺耳,正打算回击的时候,言之玉已经快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下车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说不上卑躬屈膝,但态度恭谨谦卑,跟在长辈面前一样:“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坐在车里的正是言商。
言商对人跟弟弟完全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他嘴角都挂着浅淡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和感,“我来找苗苗。”
“苗苗?”言之玉完全不知道楚环的小名,看言商的目光望向也已经下车的楚环,便知道了他指的是谁。他心里不可谓不嫉妒,但也只能忍着,“原来大少爷跟我前男友认识。”
“有个星期六的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回野居的时候看到苗苗在路上淋雨行走,就这样结识了。”言商看着他,语气态度丝毫未变。
言之玉自然想起了是哪个日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又不得不强忍着,“原来如此,那还挺有……缘分……”
言商笑了笑,“是挺有缘分。”
言之玉没了跟他聊天的欲望,“家父还有事找我,大少爷,我先回去了。”
“好,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不敢不敢,该我父亲跟您问安才对。”言之玉再纨绔,从小该学的规矩还是没少过,也知道比起主家,他们这些旁系就是小草跟大树一样的关系,完全无法以年纪辈分来论称。他转身回到车内,经过楚环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压低了嗓音道:“找上他也没用,他完全失去了家主权,什么都帮不上你。除非你真的有本事有魅力勾搭上他那个亲弟弟,可谁不知道言家家主冷漠禁欲,任何美人计对他来说都不管用的。”他说完就匆匆上了车很快离去。
楚环终于走到言商近前,叫了声“言大哥”,看男人有要开车门的意思,连忙道:“您不用下来,外面风大,坐里面就好。”
言商没坚持,表情更柔和了些,细细打量了一番楚环的脸色,才问道:“我贸然来,没打扰你吧?”
“当然没有。”楚环微微蹙眉,“就是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才对,不用来操心我的事。”
言商轻轻笑了笑,“反正也睡不好。”又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看楚环要摇头,他微笑道:“我现在虽然跟废人无异,但有些事还是能做到的。”
楚环把“不用”两个字吞回肚子里,改口道:“您今晚能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吗?”
别墅他是不打算再住的了,一想到里面有他跟言之玉生活在一起的痕迹,他就觉得无比难受。分手的时间越长,他看清了更多言之玉劣质的一面,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当初答应交往的决定实在是太过仓促,他根本就不该相信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
时间长了,都是狗屁。
言商问他:“今天晚上先睡在野居可以吗?时间太晚了,再去别的住处也比较远。”
“当然可以。”
“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吗?”大概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言商问道,又说:“我也可以帮忙。”
楚环连忙道:“只有一点私人物品,不多的,我很快下来,您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就好了。您先关上窗,别受凉了。”
“好。”言商听从了他的话,果然慢慢将窗户升了上去。
楚环快速进屋,他已经逐渐习惯了不会再听到点点迎接的声音,他直接进了主卧室,从衣帽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言之玉很爱给他买东西,大半衣服都是他送的,楚环没有要带的打算,包括他送的包、手表、首饰,他都没有拿,只拿了自己的证件,以及放在抽屉最深处的一个暗色盒子。
太久没把它拿出来,楚环捧着它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失神。
盒子是很普通的木质盒,但他从有记忆以来,它就存在了。一开始是存放他的一些小玩具,母子俩被骗上游轮的时候,他怀里就抱着它,在那些贫瘠黑暗的岁月里,仅存的几样老旧玩具是他的伴,后来搬离第一个狭窄船舱的时候不见了,他还找了许久,问母亲,母亲一脸无所谓地说是扔掉了,楚环就以为他永远失去了它。
却没想到,最后会在病入膏肓的母亲身边再次看到它。
老旧玩具确实没了,合页也坏了一半,本该当成垃圾处理的东西,母亲却在能离开船上的时候紧紧抱着它。旁人都以为里面有他存下来的财产,其实里面空得不能再空了。
后来,楚环将母亲给他的唯一留存下来的一片金叶子串成项链放在了里面。
言之玉曾经发现过一次,他十分不解地看了一遍,还问他:“你怎么留了这么老土的一根项链?甚至链子都不是金子做的,哪里捡来的红绳?都褪色了。诶?这枚胸针倒是挺别致,就是怎么是坏的?暗扣掉了?”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楚环不喜,所以并没有细说的打算,只是把盒子再塞了回去。
现在楚环将盒子放进行李箱里,加上一些别的私人物品,并没有将箱子塞满就拉上拉链,然后提着走出了这栋别墅。
拎着不重的行李,楚环突然想,如果他这次真的被赶走了,那他带走的行李也只会是手上这些。
可他绝不会被赶走!
走到车子近前,才发现言商早已又降下了车窗。楚环拒绝了司机要帮他放置行李箱的好意,自己把行李箱放在自己的车后面,然后道:“我会开车跟上去。”
言商像是才注意到那辆车,盯着看了片刻。楚环解释道:“这车不是言之玉送的。”
言商没再询问,只是道:“走吧。”
到野居的时间接近凌晨三点,楚环早已困乏了,但还是坚持洗漱过后再睡。睡到早上,生物钟将他催醒,他没有多逗留的打算,预备吃过早餐后就离开,但言商却在早餐的时候推了一张名片过来。
楚环拿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和头衔,微微一愣。
言商温声道:“我虽然不是很详细的知道你目前的困境是什么,但如果是关于公司的事的话,他应该能帮上你的忙。你们做的是同一大品类,但具体算起来又没有竞争关系,你是护肤线,他是化妆品线,不过如果选择合作的话,兴许都有更好的发展。”言商笑了笑,“我最近经常浏览网店,也收藏了你们的店,翻看过评论,评价都是非常好的。”
楚环握紧了手里的名片,哪怕他平日过于淡定,此时此刻在绝境中看见一抹曙光时,仍旧会觉得激动。他克制地道:“但这个是全球大品牌,未必会选择跟我合作,哪怕看中了我手里的一些配方,如果我是老板,选择直接收购比合作要更有利。毕竟以我现在的情况,只要他想,就可以花很少一笔钱办成这件事。”
言商没有细说,只是道:“去谈谈吧,已经帮你预约了时间,上午十点半。”
楚环见他脸色苍白,眼底有隐忍的痛楚,知道他身体可能又不舒服了,就没多问,只是道:“好,谢谢您,言大哥。”
言商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做的很少,只是跟我弟弟说了一句而已。”
听他提到言榷,楚环心口一跳,不知不觉又回想到了那口奶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