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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只来得及吐露出一个字眼,林耀祖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谢无咎那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手却宛若铁钳一般,巨大的力道直逼得他翻起了白眼。
他只能努力的张大嘴巴去汲取那稀薄的空气,双手扯着谢无咎的手指试图把他掰开来。
但一直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林耀祖,完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是他拼尽了全力,却始终无法挣脱开。
不过须臾的时间,林耀祖的脸上再次遍布青紫的痕迹,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搁浅了的鱼,即将要旱死在这里。
“嗬——嗬——”
林耀祖想要求饶,但却只能发出几个不成语调的音节,他的瞳孔也随之涣散,眼看着就要彻底的昏死过去。
“啧,真不经用。”谢无咎轻叹一声,蓦然间松开了钳制着林耀祖脖子的那只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在死亡线上挣扎。
鼻腔里再次涌入新鲜的空气,林耀祖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他整个人像一只无骨之蛆一般瘫倒在床上,翻着白眼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那种濒临死亡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在林耀祖的记忆中,眼前这人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那种,但如今却全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刹那之间,一个令他有些心慌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似乎,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被压榨到了极致,整个人已经开始发癫。
恍惚之间,林耀祖想起了自己未穿越以前曾看过的一个新闻,讲的似乎是一个被家暴的女人,在被丈夫家暴长达二十年以后,一天半夜,趁着丈夫睡觉的时候,提刀把他砍成了无数块。
因为林耀祖是胎穿,所以他万般的清楚江玄策这些年究竟是过的一个怎样的日子,从自己出生到现在,整整十六年,江玄策似乎都从未有一天吃饱过肚子。
想到他刚回来之时林老太婆口中所言的杀鸡吃肉,林耀祖整个人都开始不断的打着摆子。
很明显,这人也是在长久的压迫之下心灵都变态了起来,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疯子。
逐渐的,眼前的青年好似和新闻上那个疯狂的女人的脸渐渐重合在了一起,一样的癫狂,一样的扭曲……
“嘭——”
林耀祖双膝直愣愣地跪在地上,嗓音中带着惊恐,惧怕和祈求,“你别杀我……我,我有办法的,我可以让家里人改变对你的态度,我发誓,只要你不杀我,我完全可以让家里人像对待我一样的对待你,求你……”
“杀你?”谢无咎扯了扯唇角,表情冷冽,他洒然道,“直接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