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冽用手臂将楚清护在怀里,侧了自己高大的身子去挡尖锐的玻璃片。
程放立即驶了过去,触目惊心地看到楚清遍手血痕,乌黑的发乱糟糟,脸上染了淤青血渍,狼狈不堪。
单冽看到愣在原地的程放,也不理他,径直把楚清抱进越野车后座,让他平躺着。然后快速上了驾驶座,关了车门就绝尘而去。
道路吸尘器程放直到浓浓的汽车尾烟都快散尽了,被楚清受伤的模样慑住的脑子才又开始转动起来。他咳嗽了几声,立马发动了电门,跟上单冽前进的方向。
第8章住进单冽家
程放到达市医院时,经历了手法复位的楚清正独自坐在急诊大厅的病床上,任医生用绷带将他的右手固定,包扎成木乃伊。
见程放正左顾右盼找寻自己的身影,他向他挥了挥已经被止了血包了纱布的左手,神情安详淡然,一点也没显出受伤的痛苦和脆弱来。
程放向他走近,看到他一头黑发乱糟糟的,苍白的额头也贴了块纱布。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两只没被包扎的光裸手臂,遍满了细小的血痕,还有一些没干涸的血渍。
“疼不疼?”
沉默了良久,干燥的喉咙扯出这样一句话来。程放自己都觉得是废话中的废话。
剧烈的羞愧感像一根针扎在心脏上,划破心血管,哗啦啦流出一大片殷红的鲜血来。
都怪自己!都怪该死的自己!怪自己tmd不守时!怪自己贪玩不和阿楚一道儿走!怪自己任阿楚自个儿陷入困境……还说什么要支持阿楚好好学习好好比赛,要和阿楚同进退……屁咧……
程放无地自容地捂着脸蹲倒在楚清的病床前。
楚清看着程放抖动的双肩,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抬起了左手,用伤势不重的左臂,轻轻拂他的肩膀:“没事了啊。”
好友包容的宽慰让程放的沮丧的心情愈加沉重,他索性把脸深埋进了双臂里。惭愧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无限蔓延泛滥,责怪完自己,尤嫌不够悔恨,开始责怪电动车不给力,责怪老师上课太难听害自己翘课,责怪那群可恶的“洗剪吹”,下次被自己碰到一定拧碎他们的胳膊,又责怪柳修豪这个斯文败类一天到晚用美食诱惑他玩物丧志……
等等!
柳修豪……
戴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笑容总带一点格格不入的狡黠,揽着他的肩膀说:“一起去打球吧,别管楚白脸了。”
大大咧咧坐在本该属于楚清的电动车后座揶揄他说:“怎么一张嘴就挂着楚清楚清的,老子听了就恶心,别做楚白脸的跟屁虫啊!”
用球杆拦着他的去路说:“没有你去载他,他一样能按点儿回家。他根本没把你当朋友啊。”
拿胜利和美食诱惑他说:“别走啊,不如再来一局吧?楚白脸肯定早走了!我待会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