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口袋,除了手机,钱包外什么也没有,小包里也只有那一套衣服,没办法,我走到出租车旁看向里面的司机。
“师傅,燕京中心医院脑科分院怎么走”。
“脑科分院啊,那有点距离,你上车,我带你去”。
很远啊,可我身上没钱,付不起车费啊。
有些为难,我跟司机说了声“我身上没钱,抱歉啊”,便要往前方走去,不过那司机说了句话,让我马上停下了就要离开的脚步。
“没关系,你留个号码,之后有钱了再转给我也行”。
真是碰到了好心人,但我手机卡已经扔了,现在即使想要留,也没办法给他啊。
我拉开车门坐上后座,随即对师傅说道。
“我跑出来的,所以身上没有钱,你把你号码给我,我找到朋友后就拜托他把钱转给你”。
这师傅听到我的话,看了眼边上研究所,像是猜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边人已经追了过来。
我刚想说“师傅你开不开,不开我就走了”,他还没等我开口就直接说了声“坐稳了”,便一脚踩下油门,我身体顿时后仰,被惯性压地一时间起不来。
等过了四五秒,我才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车里布置,这车子虽然是吉利,但可能引擎有改装过,出力完全不像这牌子的出力,刚刚仅短短三秒,速度就飙到了80,像是赛事用引擎一样。
至于车辆内饰,我看了看身下,坐垫是镶有金丝的,脚垫也是牛皮垫,而前方,驾驶座的操作台外皮也是有换过,原本大部分车子操作台都是仿真皮,但这边完全换成了真皮,色泽看起来挺贵的,皮上没任何瑕疵,除此以外,挡风玻璃下还摆有一个纯金的玩偶小人,不知道是谁,我是完全不认识。
这辆车除了牌子以外,其他的一切都透露出车主的豪横,估计这只是他平时工作开的吧,家里应该还有别的车,不然不会把这些贵的东西弄到一个吉利上的。
说到这,我忽然想起有个西方哲学问题《忒修斯的船》,或许车主真的很爱这吉利,才出大钱这样改装吧,他爱的是这吉利背后的故事,而不是本身这车。
听着耳边回想的轻柔爵士乐,我坐在中间位置,看向前方的座位,在主驾驶和副驾驶之间的置物栏上,放水杯的孔洞旁放了个怀表,还是金的,这怀表此时打开着,在怀表背面夹了个照片,是个姑娘,大概七八岁,扎了个双马尾,对着镜头开朗地笑着。
这时司机看了眼头上的后视镜,看到我在看中间时,赶紧把怀表收了起来,我见此没有多说,又靠向了椅背。
这家伙有女儿啊。
正当我思考着这家伙是不是因为我年纪相貌而这么照顾我时,司机忽然发话了。
“你不是本地人?”
“嗯,我本来是申城的,在那边当歌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事务所被收购了,我就到燕京来投奔朋友”。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是第一次来燕京了?”
我“嗯”了声,看向窗外,燕京与申城有很多不同,申城的天空虽然晦暗,但还是能够看到湛蓝的天空的,虽然次数不多,但燕京的天空是苍茫的,因为沙尘覆盖,这里到处都显得灰蒙蒙,人们出行必须要戴着口罩,不然空气中的尘埃会对人们产生不小的损害。
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这位40多的爽朗大叔打开车窗,点了根烟后往后看了我眼。
“你怎么会穿着白大褂在路口?而且还被人追着,那些人都是研究所的人吧,你是拿了什么东西吗”。
果然问这个问题了啊。
我思考了下怎么回答,随即便回复道。
“那些人要对我做人体实验,我是中途醒来跑出来的,要是晚点,恐怕”。
“人体实验?现在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事!”
听到这个词,他似乎很激动,这时红绿灯也变绿了,他猛吸了口烟后,直接把烟屁股弹出去,便踩了脚油门往前开,车子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40迈。
我心里虽然对这个谎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要继续编下去,毕竟抹黑这和董氏集团有关的研究所,这种事算是多多益善。
“嗯,不过,我好像已经被动了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我摇摇头,开什么玩笑,现在可不是去医院找医生闲聊的时候。
“应该还没事,我要快点找到我朋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你朋友在脑科分院工作?”
“嗯,她也不是一般人,能帮我解决大麻烦”。
他没有再问了,车子以几乎超速的速度行驶在市区中,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了脑科分院前。
“到了,这里就是脑科分院”。
我有些激动地跳下了车,这脑科分院并不在中心医院旁,而是在距离它半公里外的一个安静公园里,整个医院有两栋楼,一个是住院部,一个是门诊。
“号码给你了,要是需要帮忙就打给我,我也是退休了,闲着没事最喜欢打抱不平”。
“哈哈,那就先谢谢了”。
我挥了挥手告别了这热心肠司机,随即转身翻墙进了这医院。
“没什么人啊”。
偌大的医院,在两栋楼之间来回的人不多,我穿着白大褂,所以也没什么人拦着我发问,我走进住院楼,看到个走来的护士便上前问到。
“你好,我是刚来的实习医生,想问下那些从游戏里出来的孩子在哪栋楼”。
穿着蓝色护士服的小护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像是感觉到哪里不对,挑了挑眉不屑地看着我。
“你哪个科的,找那些孩子干嘛”。
麻烦了,这个回答不好,恐怕她会起疑心。
我回想了下,之前在进楼时,看到电梯前有这栋楼每层楼的科室,随即胡扯着。
“我是神经外科的,我老师让我去拿那些学生的病历”。
估计这个理由通过了,那护士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回答了我。
“他们在五楼”。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来到电梯前,按下了五楼。
如果那个护士说的没错,那么那些孩子现在还在观察期,也就是她们还没离开医院,那样的话枣茹和佐木现在也在这里。
“叮——”
电梯门开了,我刚要走出门,门口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我只能站边上等她进来再出去,但在她经过我边上瞬间,却疑惑地“嗯?”了声。
我没空理会这金发看起来像是灯塔国人的大姐,在走出电梯时就往病房那走去,这层楼看起来病房不多,左右两个方向加起来总共十二个。
我打开第一个病房门,里面躺着的是个看起来就很胆小的小姑娘,她和我对视瞬间,忍不住缩了下头。
我看了眼床头卡,不是,当即退出房间,去到下一个。
下个房间人有点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这是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男生,头发刘海三七分垂到眉毛,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盯着我。
我看了眼床头卡,【佐木】,嗯,就是他。
我回去关上病房门,随后坐在了他床前。
“你是谁?”
“你还记得,你玩的游戏名字吗?”
他听到我的问话,可爱地歪了歪头。
“《超次元游戏》?”
“你还记得,你在游戏里的公会吗?”
他摇了摇头,果然,他记忆被封印地结结实实。
我回想了下,之前在游戏里,和美味殿堂那一众人在公会小屋中,我在劈柴,做家具时经常哼《兰德莱亚之歌》,那时候佐木偶尔也会在边上,不知道哼这首歌会不会唤醒一点他的记忆。
我当即站起身,又到了窗户旁,随即那旋律响彻了这整个房间。
“坚信着,连接过去和未来之物是存在着。来吧,让我们一起去寻找他”。
还没唱两句,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赶紧停下来,心里暗自喊到“糟糕了”。
但愿不会因为被责备吵闹而轰出去,我正要往门口走去,佐木就起身喊道。
“是小茹吗?”
“木木,是有人来看你吗”。
啊,莫名的惊喜从心里涌出,外面那人,恐怕就是我之后道路里最棒的贵人之一,我赶紧跟在已经下床去开门的佐木旁,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外面一个小小的白色长发女孩子正面带着害怕和好奇看着我。
“啊,医生,抱歉,我听到里面有歌声”。
我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回应着。
“是我唱的,我们进来说吧”。
看枣茹走了进来,我关上门,坐回佐木床边上。
“木木,你对刚才的歌有印象吗?”
佐木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随即摇了摇头。
不行啊,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啊对了,我记得有次我们去挑战索尔塔,佐木和我一起哼唱《小小的冒险者》。
想到这,我又说道。
“你听听这个你有没有印象。‘今天又被当做小笨蛋调侃,既感到难为情也觉得不甘心。那都不算事你给我记住了,现在就暂且一笑了之吧’”
佐木还是摇了摇头,我转头看边上,枣茹看我突然望了过来,像是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没有听过”。
我叹了口气,随即问了她个问题。
“你父亲在哪,我有些重要事情要找他”。
“父亲?他等下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