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练习的成果吗?”
晚上八点钟,练习室内,四个练习生刚完成sos的改编舞台,变速加快的节奏配上强劲的编舞,让四个人都气喘吁吁。
此刻的“评审老师”程越泽,在音乐刚停止,就开始了挑刺,没有任何先扬后抑的说话艺术,完全铁青着脸在打压与斥责,“你是不是觉得你跳的很好?觉得你挤眉弄眼的模样很有魅力?还是你觉得自己是大程总塞进来的人,就连练习都懒得练?”
被这唇枪舌剑攻击的靶子陆榕,头脑发懵,“我没……”
程越泽将手中的评价表扔在桌上:“再这样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大老板摔门而去,练习室内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急忙过来安慰陆榕。
之前程越泽周末评价的时候才会给舞台评分,平常只是路过会偶尔查看一下练习生的认真情况而已。
可今天已经是程越泽连续三天来打评分,并且每次都是阴沉着脸,看完就把陆榕从练习态度到穿着品味再到表情管理全部贬损一通,甩下一沓全是d的打分表,脸色更阴沉的走出去。
任谁都看得出来,程越泽这分明就是在职场霸凌。
希拉和康纳桥过来搂住陆榕,摸她的脸和手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关系,我们都觉得你很认真很棒……”
陆榕本来也没觉得有多委屈,男主讨厌恶毒女配再正常不过,可是被老师这么一安慰,她忍不住哭了,“没事,我没事儿。”
陆榕难为情的擦干眼泪,舞蹈老师继续看着四人练了一会儿,才宣布解散。
陆榕照例给大家买了咖啡,给唐书语的时候唐书语尖酸刻薄的朝她翻了个白眼,乔新颖依旧那副冷漠的模样摇头不要,陆可儿倒是罕见的接过咖啡,上下打量一眼之后还说了句“谢谢”。
陆榕立刻报之以微笑:“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姐姐嘛!”
陆可儿脸上笑容消失。
陆榕:“……”
她尴尬转身的跑出去将咖啡送给今天指导过她们的礼仪老师,声乐老师。
见她走了,唐书语立刻蹦到陆可儿身边:“老板真的在故意针对她,可儿,老板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陆可儿将咖啡扔进垃圾桶:“别胡说,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可这是事实”,唐书语得意的好像老板看上的人是她,“过不了几天我相信老板就要把她轰走了,再让她在这儿待几天,马上全公司都被她给收买了,好在老板知道了她的真面目!”
陆榕自从进了公司,几乎天天请客,又开朗又嘴甜,弄得连一向对练习生不苟言笑的杰森都被逗笑了好几次。
要是再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要清退她的时候,全公司都会给她说情。
“我们继续不要理她,最好连一个眼神也不要接触”,乔新颖抱起双臂,“老师在的时候就装装样子,老师不在我们就全当没她这个人,这样下去就算程总没清退她,她自己也会受不了的!”
陆可儿点头赞同,没有人能受得了冷暴力。
看着陆榕那副天天喜笑颜开,假装开朗热情的模样,她其实厌恶死了。
程越泽这几天虽然一直在训斥陆榕,但好像忙的也只有进练习室训斥陆榕的时间,陆可儿甚至感觉到程越泽在观赏舞台时,锐利的视线从头到尾全凝在陆榕身上。
她不喜欢程越泽这样过分关注陆榕,就算是因为讨厌而关注,她也不喜欢!
程琛开车来接陆榕回家,陆榕路上忍不住大倒苦水:“那个程越泽,他就是故意针对我……”
车子驶过两个路口,陆榕还在继续:“我恨死程越泽了……”
路程过半,陆榕口中念念不绝:“……程越泽……程越泽……程越泽……”
程琛的脸色从柔和变为面无表情,再到逐渐冰寒,又拐过一个路口,陆榕还在一口一个“程越泽”。
程琛猛踩了一下刹车,陆榕正在吃程琛给她买的三明治冲击,一下被安全带勒得差点吐出来。
“怎么了?”陆榕终于说了第一句含“程越泽”量百分之零的话。
“没什么”,程琛松开刹车,“踩错了!”
“哦哦”,陆榕点头,车子平稳行驶,她再次吃着东西嘴里不消停:“我恨死程越泽了……程越泽……”
程琛深呼吸,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隆起,忍耐到了极限之后,他再一次猛地踩下刹车。
陆榕被弄的想吐:“你又踩错了?”
“对不起”,程琛道歉。
两下急刹车把陆榕弄得有点不舒服了,她刚好也说累了,可怜兮兮的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被同事霸凌就算了,现在被老板霸凌,我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我去找他帮你讨公道”,程琛虽然不高兴,但话是真的听进耳里了,“他凭什么那么对你!”
“唉你别去”,陆榕急忙抱住程琛的胳膊,“你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程琛不同意:“那我难道就能这么任由着你被他欺负,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陆榕心里一暖,那股委屈劲儿又上来了,抱着程琛的胳膊不舍得松,“没事我忍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程琛拧眉,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样逆来顺受?我去找我姑姑,她说话我不信程越泽不听。”
陆榕再次拒绝,有理有据,“不可以,本来我能去练习,就是走了你姑姑的门路,现在我在公司里不仅和同事打不好关系,还惹得老板不高兴,要再去找你姑姑,那我不就是个需要人从头扶持到尾的废物吗?”
程琛第三次踩下刹车,车子停在陆家别墅门口不远处。
他解开安全带,看向一脸愁容的陆榕,忍无可忍握住她的肩膀:“榕榕,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再给程越泽找借口,也不要再pua自己了,程越泽针对你,是因为他已经爱上了陆可儿,他在帮着自己的女人欺负你,你一直忍下去,他只会变本加厉,无所忌惮!”
陆榕有点懵:“他已经爱上了陆可儿吗?”
这个时间节点,两人又没有上床,好像也没爱到那种程度吧,难道是她错过了什么关键的导致男女主亲密度迅速上升的剧情吗?
陆榕失魂落魄的表情让程琛误会,也让程琛心痛,他双臂把陆榕搂入怀中,“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在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里这样委曲求全……”
陆榕的脸埋在程琛怀里,她额头撞了撞程琛的肩膀,闷闷的问:“那你呢?你话说的这么漂亮,为什么还总为了我委曲求全。”
回旋镖扎到自己,程琛微怔,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程琛”,陆榕双臂搂住程琛的脖颈,抬起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情意,让我的压力真的很大?”
女孩的脸近在咫尺,蹙着眉心,一双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里含着些看不懂的如水柔韵,程琛呼吸微窒,又因为她的问话心碎,“对不起,我不会再置喙你和程越泽之间的事情,可是……可是我也许可以帮你去警告陆可儿她们三个,你不能让我看着你被欺负却什么都不做,这样……”
程琛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陆榕忽然吻住了他的唇。
程琛上一秒还在为了陆榕疏远的话如坠冰窖,下一秒就飘飘入云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的大手下意识扶住陆榕不盈一握的后腰,陆榕搂着程琛的脖颈,闭着眼睛倾身向他,浓密长睫几乎扫在程琛高挺的鼻梁上,女孩的舌放肆的去舔弄男人的唇瓣,湿润灵活的探入他的口中,湿漉漉的去舔他的舌。
程琛喉结上下滚动,起初没敢动,直到女孩的舌顺着快要舔到他的舌根,整个身子也全部压进他怀中,程琛才主动回吻,吮住她探进来的舌尖,轻咬含吃,舔得津液啧啧,又推着她的小舌探进她的檀口中,裹着她的舌吮吸,从她舌根舔到齿根,吻得口齿生津,津液绵绵,两人呼吸灼热错乱,陆榕的身子已经坐在了程琛的大腿上,绵软高耸的胸口紧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严丝合缝的让陆榕春情燃烧,她觉得自己有点微醺,是醉了。
跟着她一起醉了的程琛离开她的唇瓣,过多的津液让这个吻缠绵悱恻,他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搂住陆榕抵着她的额:“为什么?榕榕?你是可怜我吗?”
陆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在暗夜的狭窄车厢里,听着程琛关心自己到心浮气躁的模样很动人,看他一张脸深邃俊朗让她情不自禁,听他千方百计又怕她不高兴又不想她受委屈的两面为难,竟然觉得性感。
陆榕主动吻上去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吻完了脸红心热的舒服,却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自制力。
明明知道程琛之前对她的占有欲就很强,现在她又主动亲近,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
“不是可怜……就是……”陆榕又把脸缩进程琛怀里,额头蹭在他高热的脖颈里,“就是想试试……试试接吻的感觉……”
这十分装纯情的借口说出来,陆榕觉得自己好丢人现眼。
因为随便伸出手指头一数,她被程琛知道的情色事件就有:给池暃“喂奶”,那晚不明不白的解春药,再加上原女配从前那些见到帅哥就要睡,甚至被人找上门来撞上程琛的过去……
但程琛现在显然得了“失忆症”,怀里的女孩在他这里就是天底下最纯情可爱的人儿。
程琛难以平复呼吸,又克制的在陆榕额角吻了好多下,陆榕额角浮出一点香汗,屁股下一根热棍硬邦邦的顶着她,但程琛好像没注意到,依旧再用灼热的唇再和她的小脸较劲儿。
“我这次从南边回来,给你带了礼物……”
程琛嗓音沙哑,搂着陆榕,单手拿出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羊脂玉手镯,看着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就算是对玉一窍不通的陆榕也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我还给伯母也挑选了一只,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陆榕接过盒子,程琛又拿出另一个打开,里面是一只玻璃种圆条翡翠镯子,程琛费了点门路才弄到手。
陆榕有点心酸,她的好妈妈顾琴看不上程琛的过去,程琛倒是一心一意把顾琴当成丈母娘孝敬。
“她肯定喜欢。”陆榕说着好话想让程琛开心。
“不一定呢”,程琛将盒子也塞进陆榕手里,“你帮我送吧,省得被退回来了。”
“不行”,陆榕不乐意,哪有人送个礼物还要这么低声下气的,她又主动把脸贴近程琛怀里,“你跟我一起回去,我给你在妈妈面前说好话儿。”
程琛湛蓝的眸子里似有星雾流动,他盯着陆榕的眼睛:“真的吗?”
陆榕哪里受得了他的这个眼神,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真的。”
两人四目相对,还搂抱在一起,慢慢的双唇又贴在了一起,陆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只觉得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她浑身发热,和程琛接着吻,脑子里想得全是那档子事儿。
倒不是说她应该对程琛没有性欲,而是她觉得自己真有点“淫虫”的趋势,欲大于爱了。
在车上把他吃了吧,他看起来这么可怜又美味!
不行!那边陈慕和还不清不楚的,现在再睡一个不是给自己净添乱吗?
两个小人在陆榕脑海里挣扎不休,她的身子也逐渐软如春水儿,男人的大手在她腰上摩挲不休,弄得情热心痒,陆榕眼波迷离,含着程琛的舌咬他的舌根,吸着不舍得放,屁股主动去蹭下面那根热气勃勃的肉棒。
“榕榕……”
两人双唇好不容易才分开,程琛大手捧着陆榕高热的脸,“别乱动……”
“程琛,我想……我想和你……”
陆榕羞耻的话还没说完,模糊的视线忽然在车窗外捕捉到一个人影。
虽然家门口路灯亮着,但这也不是给人散步遛弯的地方,车边怎么站着一个男人。
陆榕吓了一跳,指着外面,下意识觉得是变态:“程琛,有人偷窥!”
程琛立刻向陆榕指的方向看,外面竟然真的有人,程琛立刻变了脸色,下了车就揪住了那人的领子:“你是谁?在别人的家门口偷窥什么?”
陆榕急忙把脸贴在车窗上,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好像不是她以为的中年猥琐男人,而是一个穿着洗旧的校服的高中生,长着一副青春期特有的抽条瘦削身材,被程琛揪住领子,脸跟着昂起来,路灯照亮他一张高鼻星目,红唇细腻,微带倔强破碎的脸,陆榕看着这张脸,忽然一阵熟悉感袭来,心中大叫不好,但已经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了。
“我没有偷窥”,程琛的力气很大,谢准被揪着领子脚不沾地,脖颈也被勒得通红,他吐息艰难,“我是来找人还账的!”
无论是发旧的普通校服,还是男孩脸上特有的受辱感,都将他的困顿生活显露无疑,听见这话程琛眯起眼睛嗤笑:“你是找人还账?还是找人包养?你说的找人,该不会是找这家的二小姐吧!”
车内的陆榕听得双手捂脸,完蛋了。
“她欠了我一万块没给”,程琛的羞辱让谢准脸上耻辱之色更重,但是在钱面前,自尊就显得太过多余,医院里身患顽疾的母亲还在等着住院费,他在咖啡店预支的三个月工资也全部用完,如果不是穷途末路,他不会跑到这来自取其辱,“我很需要这笔钱……”
谢准因为被勒得窒息而浮出细红血丝的眼球逐渐晶亮的浮出泪光:“就当我求求她。”
程琛唇角勾起冷冽的弧,“这里不是你讨饭的地方。”
他手一松,“滚!”
谢准趔趄的向后退了几步,十分狼狈,“她说了总共给我五万,她那么有钱,随便一个包就几十万,为什么要赖我的账,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
程琛猛地向前几步,再次揪住谢准的领子低声威胁:“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谢准看着程琛眼睛里的凶光,不住的颤抖,固执的说:“可她就是欠了我的钱,她……”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程琛声音越低,透出的危险意味就越浓,“明明占了便宜,还总爱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目的就是绑住一张长期饭票,以为巧言令色的哄骗了单纯的富家小姐,就能平步青云……”
谢准眼泪不停的流,强撑着一口气:“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一万块。”
程琛冷笑一声,掏出一百块,扔在谢准的脸上,极尽羞辱:“你这幅模样,一百块都我都嫌多!”
【万恶的正宫大房,帮着老婆收拾找上门来的可怜小草儿】
陆榕:是的,我的前身就是个欺女霸男,逼良为鸭的大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