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的氛围也是压抑。

他们四个人还是在晚上一起回去，每日却不再嘻嘻哈哈，话题也从山南海北变成了未来的理想目标。

高考还剩三四天。

班主任发了准考证后就通知不用再去学校了，但何媛没有松懈下来，依然爬在自己屋的桌子上埋头苦学。

孙立昆还是那副老样子，一个人做着两份活。

学校早自习的时间安排的很紧，早上出门时，男人房间的大门还是紧闭的，中午两人都不回来，只有在夜里的时候才会打个照面。

高考那两天。

淅淅沥沥的雨如期而至。

盯着黑白的试卷，笔头摩擦的“沙沙”声，攒着一股劲似的要把脑子里存的三年知识全部用到卷子上。

结束最后一科英语，何媛迈开腿飞奔到马路对面。

男人嘴上咬着半截烟，单手插着兜立在摩托车旁，低头用另只手按手机。

何媛以为孙立昆没看到她，抿着唇，憋住笑，绕道男人背后，微微踮起脚拍了拍他左肩，想趁着男人转头时，立马从右侧闪到前面。

孙立昆连头都没回，偏头看向面前的姑娘：“越活越幼稚了？”

“没劲。”

何媛手并在后面，注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男人还在按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在发短信。

“你看到我过来了？”

“没。”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何媛等他发完消息。

“除了你谁还会那么无聊？”

何媛笑一声，往前站几步：“什么意思啊，我刚考完试，这么重要的时刻，态度有点敷衍了吧？”

“嗯，那庆祝你成年了。”

何媛瞪他一眼，厉着声说：“我去年就成年了，从今天起，我是自由的了！”

“我关着你了？”

何媛见他还在发消息，就没回他。

孙立昆抬起眼，把手机收下去，笑了一声，摸摸她头：“知道，刚刚忙着，那带你去吃东西？”

何媛听他软了语气，弯唇笑道：“那走吧，吃火锅去！”

孙立昆挑了挑眉毛，早已习惯。

找了一家市中心的火锅店，刚坐下没几分钟，浑身就闷出了汗。

“感觉怎么样？”

孙立昆给她续了杯水，随口问着。

何媛：“什么？”

“考试。”

何媛把筷子上的菜放进嘴里，语气正经：“你要听实话吗？”

孙立昆睨她一眼。

“实话就是，一般般。我感觉可能还没我平时月考考的高...”

这话不假，她原本不想说出来，但孙立昆竟然问了，她觉得就没有必要刻意回避了。

何媛这次数学应该会拉低不少分，她有一道大题没写出来，外加上地理也一直是她的弱项，所以并没觉得多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