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里,她可以是自私的、愚笨的、依赖他人的,可以是一个最普通的人。
看着丘杉脸上淡淡的笑容,她心里想,平常生活里遇见的那些成家的人,也是这种感受吧?
不论在外面多么风光或多么卑微,只要回到家里,就可以做一个最普通的人。谁都有小脾气,都有好比最实在的芝麻馅饼上的芝麻那么多的小毛病,回到家里卸下面具,弓腰塌背也好,抠脚放屁也好,怎么粗俗都无所谓,家里的另一个人都不会在意。
想着想着,邢博恩思维有点跑偏,思考起了丘杉大约恢复到什么程度之后才会排气的问题。
丘杉催:“来啊,恩恩。”
于是邢博恩走进隔离间,与丘杉并排坐在了床上。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过一遍,邢博恩向丘杉征询意见,两人讨论一个多小时,筛出几个可疑的人,邢博恩才终于能放松脑子。
如果可以,她有时候真想把自己的脑子摘出来放一会儿,享受片刻不用思考的感觉。
念头一起,邢博恩没把持住,顺着开始思考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应该把大脑的哪些部分摘出去……
“啊——”
回过神来,邢博恩懊恼不已,靠在丘杉肩上说:“想问题好累啊,不想要我的脑子了。”
丘杉笑起来,歪头嗅了嗅邢博恩的头发,说:“好香,那就给我吃吧。”
邢博恩也微笑起来,说:“你好了,我傻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会。我会把你背在身上,一起离开这里。”
“好啊。”邢博恩扭过身子抱住丘杉的腰,姿势好像是扎进丘杉怀里似的。
“丘杉,为什么你还有感觉?”
“……”
邢博恩睁着眼睛,目光虚虚看着丘杉的锁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原因?这不正常,对不对?”
“……嗯。”
“和我带回来的两份标本有关系吗?”
“没有。”
“嗯?”邢博恩眼睛睁大了点,“标本对你真的没有刺激?”
“没有,你放进我嘴里,我也不想吃那东西。”丘杉侧过脸,脸颊轻轻贴在邢博恩的头发上,“只有新鲜的,从活人的头颅里刚刚取出大脑,才对我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