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丝丝不明显的惊惧,他挪开视线,不动声色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秦兮娆太过怕疼,药膏每次沾上那些新的细碎的伤口,她就疼的打颤,拼命想要将脚抽回来。
夜劭怕她乱动会更疼,将她的脚牢牢地固定住,手心里的皮肤一片光滑细腻,却一点儿都不温暖,冷得更块冰似的。
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最上面的伤痕一点点地往下,宛如在雕刻着一副精细的画,耐心地将血色擦干净,逐一将细碎的玻璃渣挑出,抹上药膏,一丝一毫都温柔细致都极点。
包厢里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注视着男人的动作,不敢出声,更不敢离开。
在强烈止疼药的作用下,秦兮娆开始还有点抖,后来渐渐止住了,神色间少了痛色。
最后整个人都埋头趴在他肩膀上。
涂完最后一丝伤口,夜劭抬手安抚地摸了摸秦兮娆的头发,笑着问,“还疼吗?”
秦兮娆没抬头,过了会儿,才闷闷地开了口,“……他们都欺负我了。”
夜劭眉眼温婉地一弯,“嗯。”
他教了这么久,他家刚参加完高考的小孩终于学会告状了,简直太不容易了。
一股说不出的,新鲜的成就感迅速在男人心底生根发芽,这感觉就像他不小心弄丢的,曾经跟他最亲的孩子,终于愿意重新敞开心扉接纳他了一样。
夜劭语气带着鼓励,“懒懒做的很好,下次可以把你想怎么惩罚他们也带上。”
告状是上天赋予每一个受宠的孩子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