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您这眼睛为何一拖两年不回京医治?非要用药强撑着?若是早治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好了。”
江玮鹤眼睛瞥向他,倒是低估了这一针的厉害,咬着牙勉强撑着没叫出来,脸上斗大的汗珠滚进鬓边,真挺难熬!
“沈玉河跟你说的?他倒是说什么都不避你!”
方士仪一笑,“他也没跟我说什么,我就是奇怪,为什么病了不趁机揪出凶手,反而避世归隐两年之久?这病情都耽搁了。”
“我能相信你吗?”
“您的命可在我手里握着呢,您说能不能相信我。”
江玮鹤笑笑,“我的命?我的命在自己手里。”
方士仪入第二针,脸上的笑收敛起来,“我看您可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没见过这么糟蹋自己的,拖了这么久,若不是有药扛着,毒入心肺,人就完了。”
“这不是没完吗?”
他凡事总捏着几分把握,倘若一分把握没有,是不会以身涉险的,这位主子的事他早有耳闻,如今亲眼得见,总觉得他心思深沉的叫人捉摸不透。
银针入到第三根,江玮鹤还是忍着一声没吭,脸上的汗跟刚浇了一盆水似的,方士仪敬佩之心油然而生,银针满满扎满眼周穴位,江玮鹤睁着眼,眼里慢慢儿爬上些红血丝来,额头青筋暴起,眼里有东西从眼角流出来,像是眼泪,可其实是血。
亏得刚刚把兰姒撵出去了,否则给她看见江玮鹤这副模样,大约会忍不住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