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院子里这么抱着,人来人往的,往里瞥一眼,明天回门,肯定少不了被人追着问。兰姒拍拍他胳膊,让他放开自己,“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他捏捏她脸颊,眉眼间一派宠溺,“你看着做吧,简单点儿就行。”
兰姒“哦”了声,跑回厨房,关上门,压着胸口,听见自己鼓鼓心跳声。
江玮鹤拿眼睛看人的时候,于他来说,眼前是漆黑一片,可兰姒却好像能从他眼中看到天辰星河一般,那双眼灵动,还有夺魂的魔力,一不留神,就叫人泥足深陷。
今日兰姒不在,家中除了江玮鹤,其实还来过一只信鸽,他坐在院子里摸着那本坑坑洼洼全无一字的书,信鸽稳稳落在他肩上,甚至在他要拆信时,主动把腿伸出来。
信纸是特制,自然也全无一字,但他上手一摸,信上内容心里便已明了。
他是隐世规避,但并不代表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人不知他,他却一定要知己知彼。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是孤身一人,成了家的男人,肩上的担子总是重一些。
桌上的书他已经翻到第一百零九页,其实内容早已刻在心里,只是以前不明白里面的意思,温故而知新,重读时就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兰姒做好晚饭来叫他,见他在书上,一坑一洼摸的极其认真,搬个凳子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在他摸过的地方摸了下,除了有点儿铬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识字不多,托着腮问,“这些是字吗?”
“是。”他捉住她的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的手在自己之前摸过的地方又过了一遍,“就跟在手心写字是一样的,这些字是刻上去的,就算看不见,一样不耽搁看书。”
兰姒羞愧的笑笑,“我认识的字不多,写出来我都未必认得,你让我这样摸,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