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春应声,“现在,我带你去见魏玉山。”
绿浮从桌案上下来,整理好衣裳,可下面还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她走路忸怩,谢殿春道:“回府再换。此地没有女子的衣裳。”
绿浮只得将就,她整理好外袍,又说:“为大人办事,我有个条件。”
她本没资格对他提什么条件,可谢殿春不论心里头在想什么,他也惯会以那副淡泊且宽厚的姿态示人,他象征性地道:“说。”
“若大人将来真的赢了魏潭明,你把他交给我,任我处置。”
谢殿春剑眉微蹙,“那该是听陛下的命令,我做不得主。”
“大人自然做的,您是锦衣卫总督,负责听命于陛下查人办案,陛下只要结果,可不会过问你如何处置。”
“你倒是提前算计得好,”谢殿春冷笑了声,“看你到时值不值得本官为了你…让陛下改令对犯人的处置。”
他也不问她要如何处置魏潭明。
他从早一开始筹谋此事时,就笃定了要找她。早在春山还未死之前,他就已将她的身世背景摸得清楚。
她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学武,十四岁时师父死在魏潭明手里。
他找上她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恨魏潭明,能为自己所用,另一个原因是她跟了魏潭明多年,不容易被怀疑。
绿浮没再继续追究此事的肯定回答,日后会有什么变数谁都说不准。眼下他不同意,不代表将来他不会答应。
绿浮换好回谢府换了衣裳,又跟着他去锦衣卫时,已是午后。
锦衣卫最里的一间牢房里,一张小矮几和床铺,几上燃着一盏油灯,铺上有一床薄薄的褥子,被折迭得整齐,像四方的豆腐块。
远远的,绿浮看见魏玉山坐在小几边。
……借着油灯的微光,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