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恩怨,吕秋茂还是机灵地改了口。
闻言,长孙伯毅的心一沉,立刻转头看向卫泽几人。
卫泽笑笑,低声道:“那么我跟邓义随将军到院子里聊聊吧。”
若叫阿峰和云珠去,这两个人保准不会老实地跟长孙伯毅说实话,可他们凭什么要让长孙伯毅过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惬意生活?殿下疼他、宠他,可他们却跟长孙伯毅没有半分交情,又凭什么顾虑他?
听到卫泽这话,长孙伯毅和吕秋茂就一起往东厢房外走去,卫泽与卫峰和云珠交代几句,便和邓义一起跟了出去。
走到外面,卫泽依旧是一脸带着点儿狡诈的笑容,邓义将房门关好后,便走到了卫泽身边,看着吕秋茂不冷不热地问道:“吕太医想问什么?”
吕秋茂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问邓义道:“敢问他之前是住在何处?”
邓义不假思索道:“殿下一直幽居于紫兰殿内。”
“紫兰殿?”吕秋茂蹙眉,追问道,“可是后宫里的那个紫兰殿?季贵妃的住处?”
“正是那里。”邓义点头。
“这就怪了……”吕秋茂垂眼,一脸困惑地捋着胡子。
长孙伯毅紧张地问道:“吕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琢磨一下,吕秋茂到底还是没将心中的疑惑想明白,便只能连同那疑惑一起跟长孙伯毅说了:“下官年轻时也曾去紫兰殿给季贵妃请过脉,那时候世宗独宠季贵妃,紫兰殿也是特地为季贵妃建造的,季贵妃体寒,因此紫兰殿的门窗设置都是最大限度地迎合了日光,好让季贵妃一整日都能晒着太阳,那是皇宫里唯一一个可采朝阳又能纳夕阳的地方,殿内的通风和保暖也做得十分周到,照理说住在那里的人不说身体强健,也该是如普通人一样健康,可……可从脉象来看,那位的体内似有寒气久聚不散,已成顽疾,且五脏受损,睡着时的呼吸与寻常人相比过轻过浅,似乎还有旧伤未愈……这可不像是住在紫兰殿那样的地方养出的身体啊。”
“……你说什么?”长孙伯毅蓦地变了脸色,有些震惊又有些慌张地看着吕秋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旧伤未愈?”
寒气入体也就算了,黎绍的内腑五脏怎么会受损?他的身上又怎么会有未愈的旧伤?
“这……”吕秋茂睨了卫泽和邓义一眼,冲长孙伯毅拱手一拜,道,“其中详情,下官无法从脉象判断,请将军恕罪。”
长孙伯毅也没有要责怪吕秋茂的意思,转头就问卫泽道:“为什么?好好的他怎么会五脏受损?他身上又怎么会有旧伤?”
卫泽哂笑道:“这可有些不好说,兴许是黎征苛待殿下,又兴许是殿下为了给将军设下陷阱而有意为之。”
长孙伯毅竟然还问为什么?他是怎么想的才能把这话问出口?
看着卫泽满不在乎的笑脸,长孙伯毅勃然大怒,一个箭步上前就扯住了卫泽的衣领,将人提到眼前:“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卫泽毫不畏惧地与愤怒的长孙伯毅对视,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又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我想与你说,那是我高兴,可我现在不高兴了!”
“在吵什么?”
黎绍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吓得卫泽和邓义当即就打了个哆嗦,长孙伯毅也是一惊,赶忙放开了卫泽的衣领,满脸尴尬。
“你、你怎么醒了?”长孙伯毅有些心虚,只瞄了黎绍一眼,就不敢与黎绍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