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要不是江老三想要送江知与去当侍妾,让二老收敛,宋明晖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都不一定。
“他装病,用冰块加凉水,泡了一宿。高热几天才退,落下了咳疾,这病也怪,老三都叫太医来看过了,还开了丸药,一直不见好。”
江承海问:“是哪位太医?”
姜楚英回忆着道:“听说是姓方,叫方太医。”
她说这事,眼泪干得快,半滴也没有。
江承海突然意识到,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弟媳。
这些年,一直认为她不容易,处事战战兢兢。
在自家,要强硬着撑起门户。
到了别家,又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人不自知。
可他二弟死了十八年了。
十八年,话都没说利索的江致微已经是翩翩书生郎了,马上要考举人了。
江承海起身,走到了门口,姜楚英又叫住他。
“大哥,我是真的怕。”
江承海说了很多次没事。
他不说了,直接走人。
回到房里,小鱼还在。
父子俩对着坐,一盘香料给他俩压出了花,两人玩得很开心。
江承海站门口想想。
二房的尚且如此,他那些狼心狗肺的族亲就不用说了。
这段时间,苦了他们了。
江知与等着他来,问问去京都的路线。
父亲一身血的回来,有些路得规避。
江承海拿了地图,给他划线指路。他这次没在京城久留,感觉京城的气氛很“紧”,压抑着什么风暴般。
宋明晖去了京城,没几天就病了,期间只忙着打点一回,往家里传信,其他消息来不及探听。
他就知道老三把寿宴办得很热闹,来了很多官员,看不出来气氛紧张。
京都是皇城,天子脚下,瞬息万变是常事。
谁知道天子在想什么,会因什么发怒。
江知与记下了,午前,去叫夫君跟堂哥吃饭。
还未进京,能再看看。
到了京都,若气氛还是紧,就要让两位考生收着点。
哪怕过分保守,无缘举人。也好过被捉了典型。
午饭人多,吃得热闹。
散场过后,江致微没急着回家,跟谢星珩继续“对对子”。
科举有固定格式,书市上还有流通的对偶句子合集大全,刻苦点的书生,会自己写。
谢星珩没当过学渣,落在古代的时间确实太短,沾了原身的光,背什么都熟悉,省了大半时间,刷起题来依然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