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父皇应该是查清了田氏与人有染的事,他应该也怀疑田氏被下毒是七哥陷害咱们,所以才会把你放回来。不过我想,对于后者,七哥他们一定是抵死不承认的。他们不承认,父皇也无计可施,除了将他们冷落下来,不会作出实质上的惩罚。”
“那等于说他还没垮了!”颜世宁道。
见她有些急躁,裴瑾拉过来安抚道:“别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七哥现在虽然没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父皇虽然不能在实质上将他怎么样,但心里有了疑,再加上之前就不喜他,所以以后他的日子更难过了。而他呢,内有忧外有患,父皇的态度又越来越恶劣,急躁不安之下,只怕会作出不当的举动!”
“什么不当的举动?”见裴瑾眸中闪着精光,颜世宁不由起了好奇。
裴瑾看着她,诡秘一笑,道:“父皇大寿之上,七哥给我设了这么大的一局险先将我置于死地,那么礼尚往来,我怎么也得回敬一下不是?爱妃,稍安勿躁,为夫早就摆好了棋局,就等着他钻进这个套呢!”
……
深宫里,裴璋跪在坚硬的地砖上,磕头谢罪。延帝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头紧蹙。
“父皇!儿臣待田氏不薄,可她竟如此对我,儿臣,儿臣真是痛心之极!儿臣也不想隐瞒的,可是儿臣心想田氏家族乃社稷功臣,倘若将此事揭开,难免伤了和气,所以才一直犹豫着没能提起!”
“你隐瞒不说,难道不是为了将这孩子生下当做你坐上那位置的砝码!”延帝言语极为犀利!
裴璋查得怒气,赶紧磕头,“儿臣糊涂,确实是有这一念头的!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恕罪!可是儿臣万万没有想着下药陷害九弟的!那天之所以针对九弟儿臣也是看到田氏被下毒,心急之下才对弟妹疾言厉色……父皇,父皇,是儿臣利欲熏心了!可是儿臣真的没有下毒!”
裴璋不停磕头,声音诚恳,表情懊悔,当真是可怜之极。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在咬牙切齿。
隐瞒不说,便有将孩子当做固宠的砝码之嫌!可是如果没有将那野种当做固宠砝码的心思,就又有了会陷害颜世宁的嫌疑!两相其害取其轻,裴璋深思之下,只好选择前者!若不然,那就是谋害皇嗣的罪名,而延帝,是万万不能容忍此事的!
裴璋一派坦诚,恨不能掏心挖肺,延帝听着,只觉头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吵死人了!
他能理解裴璋的毒辣与不折手段,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干过,可是他干过,不代表他欢喜。延帝看着面前这个儿子,突然间有些无力,他到底有没有选择错人呢?
裴璋见延帝沉默了,心中忐忑,思索一下后,又道:“父皇,其实儿臣还有一事要讲。”
延帝皱眉,“说。”
裴璋目光闪烁,而后道:“儿臣之前一直,一直防着老九,然后不小心发现了些东西。老九,他似乎极具着不小的势力……”刚才他已经如实揭穿了自己的野心,现在也就不惧怕将自己暴露的更彻底。他已经到了绝路,现在能做的,就是对延帝绝对的坦白与顺从!
“哦?”延帝闻言,却是目光一亮。
裴璋见状,心里暗喜,母妃果然料事如神,稳了稳神,他又沉沉道:“儿臣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