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自己的个性,但是你这样太有个性了到社会上是要吃亏的。”
她听见过无数人对自己那个坚持学画画的姐姐说过这样的话,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它,而那之后她固执的姐姐也却是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那日和谢息垣聊天时讲起了自己,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只是如果固执地保持那样的话,就会像自己姐姐一样了。
“虽然以我的资历完全没有资格去谈论你们的生活,但是我发现你们好像都觉得——社会规则和自己的个性是不能相容的两个存在。”
“这很奇怪哎,根本说不通嘛,你说的好像我们一旦生气过,就再也不会开心和难过一样。你会吗?不会这样吧,这只是我们不同时间和不同场合时候的样子,不是我们永远的样子,今天早上我生气了,但这不是晚上我不再开心的理由啊……抱歉,我这么讲是不是太自大了,可能你们的确有我所不知道的难处吧。”
每一次周声说“你现在还小”时,谢息垣有一个瞬间都会露出一种往常不会露出的神情。
谢息垣那一份独立的处事规则,明明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个幼稚鬼吗?因为你说过你其实并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我才在想也许你这么说是因为我身上有种孩子气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不,不会……”
她说谢息垣小,那是因为和比她大上了十多岁的自己比,谢息垣的确是年轻人。
但要说幼稚,其实她还真的没有那么觉得,谢息垣给周围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个很乖的后辈,共事起来也很好相处,并不需要太多的照顾。
是的,她真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以至于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接纳了她。周声伸手去轻轻覆住了谢息垣早已冰凉的手,药瓶内最后一滴流进了输液管里,周声抬手招呼了一旁的护士,护士点点头示意她一会儿就过来。
“阿垣……”
“阿垣,你打完针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她叫醒谢息垣。
谢息垣睁开眼没有马上坐起来,反而更加往周声身上贴了贴,也搂她搂紧了些。她这么一动,因为输液管里的药已经打完把药瓶取下来了,所以当她手臂抬起来时血管里的血就倒流了出去。
周声见状连忙一把拉住她,叫她重新把手放平。
谢息垣好像每次半梦半醒的时候都很喜欢像这样搂着她撒娇,也许是谢息垣的习惯吧,周声这么想着。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她们从医院里拿着药出来之后周声这么问她,谢息垣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她刚刚睡一个小时之后心情好了许些,再加上烧退了之后也有点胃口了,继续吃着先前周声给她带的东西。
谢息垣住的地方距离市区有一点距离,但晚上开车过去路况很通畅,也没花太多时间。她住在一个从外面看起来就很朴素的老式小区里,因为楼层并不高,到顶楼就是十一层,最近几年才陆陆续续加盖了电梯。
谢息垣住在十楼,房子并不小,但整个屋子里几乎没有哪一面是大白墙,或是一整面储物架和玻璃柜,或是挂画挂帘和摆件,屋子里是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