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微眯了下眼眸,将眸子里那番戏谑掩藏的极致,手则拾起地上的荷包再一次地塞入我的手中。
这歌舞萧瑟的魔音与大家畅饮琼浆交织混杂一起,我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荷包,从长兴殿的偏门走了出来。
宫人们只是照例行礼,我的耳朵嗡嗡得发胀,手掌里的力道却是不由自主的加重。凛冽的寒风吹过,我尚未来得及哆嗦,人被一黑影拉到了一旁。
定睛看看,正是弘冀哥哥。
“出来了?”
“嗯。”我将手腕一收,把荷包藏于袖中,佯作无事状与弘冀哥哥道:“不敢急着出来。”
“有何不敢?父皇和他们这班人早就堕在其中,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离开。”
他一脸忿忿的模样,我赶紧去拉,冷不防忘却了手中的荷包,一下子落了地,他立刻移过目光,皱眉道:“谁给你的?”
“别人刚送我的,走吧,你不是带我去玩嘛?”
想要俯身去捡起那个不怀好意的礼物,心里的情感复杂若五味俱涌丹田般难受,但为了不让弘冀哥哥看到我难受,我宁愿将自己的表情好好地掩藏起来。只是面前男人的敏锐总是超越我的估计,他拉起我弯起的身子,道:“是宋嫣然给你的?”
“弘冀哥哥,我们去玩吧。”
我再次推脱,但身子却被他掰了正,深幽的眸子璀璨若辰,躲躲闪闪间,我顿失在他泛过波澜的凝望中,良久,才与我说道:“带你做件事。”
做件事?
我不知弘冀哥哥带我做什么事。只觉得听着他的安排就是对的,加之他高伟的身子也容不得我说个“不”字,他走,我便跟着走。
落于地上的足环也便这么落着,远远地落在了我们身后。
“燕燕王”
出了宫里的两道门,弘冀哥哥在一驾马车前停了住,马车上尚在玩弄皮鞭的人立刻跪地行礼,弘冀哥哥抬手摸了下马车挂着的牌,我方才意识这是宋家的马车,而看车帘模样,应是宋嫣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