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而代之,但因婴孩生命力强劲,使它无法完全占据,只能寄存在身体,从圣主未出生,这种争夺便已开始了。
圣主拥有历代圣祖无法匹敌的力量,但是相对要忍受历代圣祖无法忍耐的痛苦,而这种力量也与体内胎毒一样,用一次便与危险靠近一些,待十二次用完,便会像银鳞蛇一样爆体而亡。
这一点罗姑娘已经知晓了,老朽要说的是,圣主算幸运的,成功的去除了胎毒,存活了下来,相对的也要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比如……五感……”
“五感……”罗溪玉喃喃,一时间脑袋有些空白,但随即便清醒过来:“五感,失去?是什么意思葛老,不会是,不会是……”意识到什么她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葛老此时的脸色不比她好一分,“老朽也不知圣主这五感是胎毒所拥有,还是圣主融于胎毒之血自身所拥有,所以无法分辨到底是彻底失去,还是暂时封闭,从脉象中看,圣主体内因经脉寸断,数处血堵严重,而严重之处莫过于头颅……”
“老朽虽有些医术,但头颅乃是人最神秘的所在,所有精神五感都聚集在其中,其中构繁复至极,其中最细只有牛毫般粗细,若有淤堵老朽也分辨不出,若是状况轻微,老朽的金针倒可代行一二,但圣主这样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五感恐怕已彻底封死,如此严重的淤堵状况,恐怕损伤已造成,便是恢复也未有常人的百分之一……”
罗溪玉听着简直是摇摇欲坠,葛老拐着弯的说,极婉转的道,这些话她在脑中绕了数圈,才总算听明白了,就是圣主现在眼晴看不见了,鼻子闻不到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五感全部消失了,精神恐怕也受到了损伤。
可是,只是植物人便罢了。
但葛老所说,他也不确定圣主内里是否还存有意识,如果圣主并未完全丧失意识,如果还尚存一二分,那……那要怎么办?那种感觉比杀了自己还在难受,更难以想象,如果换成是她,她一定会疯掉。
如果罗溪玉此时手里端着盘子,一定会摔到地上,因为她现在手抖的厉害,做菜时的喜悦被此时巨大的悲意击打的支离破碎。
“圣主……”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哭,在她还是程兰的时候,她从不曾这般掉过眼泪,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窝子深,轻易是不掉泪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眼窝浅的要死,只要一点点,一点点的消息,都会泪如雨下。
“怎么办,要怎么办?”罗溪玉不知所措的用手摸着他的手指,那手指又恢复了无肉的骨架模样,甚至比初见他时还要瘦的皮包骨,全是骨头,那丰润如玉呢?那如玉竹般的节指呢?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她哽咽的一根根掰着他的手指,然后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里,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自己要怎么把心意传达到他心里,罗溪玉的眼晴这几日哭的都快化为了水,一滴滴的掉到圣主的手背上。
等到掉了六滴,那手竟似乎有反应的一动,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手指慢慢的动了动,然后微微的收拢起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一直是那么柔若无骨,摸起来冬暖夏凉,圣主一直是很喜欢的。
罗溪玉感觉到那手动的时候,她声音微微一顿,都忘记擦脸上的泪,定定的看着,只见圣主仍然那样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晴毫无焦距,甚至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此时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手一直握着她的手,可能是许久不曾动过,指节动作极为慢又笨拙,摸索着手中的柔软,像是在分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