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跳。
心,是断帅的心!
断帅正凝坐断家门前,气度沉稳,静如渊狱,不愧是一代剑手!
不过他的心,此际却在暗跳个不停,却非因恐惧而心跳,而是因为兴奋!
因为他可以感到聂人王已在一步一步*进。
断帅还是如五年前往寻聂人王时一样一身红衣,惟独脸容增添了几钒气,是缘于五年岁月令他改变?还是他的火麟剑令他改变?
火麟剑如今紧握在断帅手,碧绿的剑柄又现红光,似亦感到真正的对手即将出现。
断帅抚剑沉吟,脸上邪气益盛,对火麟剑道:“老朋友,你也感到他要来了?当年他为情封刀,可教我俩寂寞至今啊!”
正说话间,断帅斜眼一眺,骤见十数丈外正有一条人影急速扑进,断帅陡地一笑。
是“雪”来了!是“刀”来了!是“战”来了!
是北饮狂刀聂人王来了!
聂人王亦远远瞥见断帅坐于屋前,战意迅速暴升,意志更狂,就在扑近断帅身前两丈刹那,信手便抽起一柄弃置断家园内的糙破刀,纵身跃上半空,一边举刀向断帅直劈,一边朗声道:“断帅!今日一战你已苦候多年,我们这就一决高下!”
刀势异常凌厉,甫一出手,竟然已是傲寒诀之“惊寒一瞥!”
猛招迎头劈下,断帅居然视若无睹,处之泰然,火麟亦未出鞘,仅闭目吐出二字:“可惜。”
此语一出,聂人王的“惊寒一瞥”登时硬生顿止,刀就停在断帅额前不过数寸,可是,“惊寒一瞥”刀势本如狂风暴雨,霸道无匹,如今硬要收招,凌厉余劲亦把断家园内两家的竹篱笆激荡得抖动不休。
聂人王凛然问:“为何不出手?”
断帅这才缓缓张开眼睛,道:“因为你适才一刀实令我感到可惜,本不配*我下手!”
聂人王道:“嘿!难道你不怕我这一刀取你命?”
断帅道:“你刀招虽猛,却留一分后劲,显见未尽全力,纵然近在眉睫,我亦绝对有把握破这一刀。”
聂人王闻言顿豪情万丈,道:“好!好眼力!好定力!”接着道:“适才一刀只为试你定力,想不到你定力非比寻常,不枉我聂人王千里迢迢到此找你!”
断帅道:“南麟剑首,北饮狂刀,各据一方,互领风骚,你我五年前早应一战,今日纵是身死,亦觉此生无憾!”
聂人王战意已达顶点,高声喝道:“好!那就出招吧!”
谁知断帅蓦露忧色,道:“不,我尚有一心事未了……”
聂人王问:“一战系生死,你我早应在战前把心事交托无漏,莫非与我聂人王有关?”
断帅道:“不错!断某仅得一子断浪,我父子俩本相依为命。若我战死,望你传他武艺,导之成才。”
原来断帅的心愿如此简单,聂人王不加思索,豪爽地答:“好!”
断帅听其出言承诺,神为之一震,续道:“反之若你败亡,断某亦必全心抚育你儿聂风,直至他出人头地,绝不偏私!”
聂人王张狂无比,道:“不必!我聂人王今日若死,我儿此后必以败你为荣,引为终身目标!”
说话之间,聂人王忽地腾身而起,横刀一挥,刀寒气已硬罩向断帅,正是傲寒诀第二诀“冰封三尺!”
冰封三尺是以用者雄浑内力贯注雪饮,化内劲为刀锋寒气,把对手困于刀寒之内,全身僵硬以致动弹不得,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