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明媚是个泅水的好日子。
凤亥有事前往天庭,没有几日几月是不会回来的。岩朗总算有自己的闲暇时间能进行他的苦修。
他并不打算与凤亥双修,即便两人有三生石这般深切的缘分,岩朗还是觉得自己有愧於凤亥。
而且他怕没能好好把持自己的占有欲,也怕贪恋两人的双修,思来想去,还是一个人苦修吧。
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红裳,暗自叹了口气,希望这身衣服不会造成水里生灵的危害。
纵身一跃,冰冷的湖水浸湿了衣裳,黏贴在他身上,实在说不上舒服。
舒展手臂,岩朗往更深处游去,忽然听见身後一声重响,整个湖水因为强大的灵力而奔腾。
「什麽?」正当岩朗转身想确认发生什麽事,就被一堵怀抱给牢牢圈住。
抱着他的人全身焦黑,岩朗心想不对,抓着人往湖面上游去,上了岸,将那张焦黑的脸用法力治好,露出原本漂亮的脸蛋,一面将两人身上的水分排开,过程中,那双手总是强而有力地紧紧抱着他。
「你…」岩朗看着面无表情的凤亥想读出什麽,却徒劳无功。
黑云此时惊慌地跑了过来,那老腿看起来忑辛苦。「神君这是怎麽?」
岩朗陪笑安抚。「没事没事,不小心落水了。」虽然在凤亥怀里说这席话场面有些尴尬。「黑云你先回去吧,晚些我再找你。」
黑云看看两人,点点头後离去。
「在人间别做这些自败修为的尝试,这不是天庭,若是一个粗心不小心会伤了生灵。」岩朗一边说着一边修复凤亥浑身的焦黑。
「你刚刚想去哪?」顶头的凤亥出了声。
岩朗感觉那双手臂又收紧了许多。「你先松开,这样我没办法替你疗伤。」
「你刚刚想去哪?」凤亥又问了一次。
这话问得岩朗心头微微泛疼,又在心底自责了一回。虽然凤亥没什麽情绪外露,但岩朗隐隐能感受到凤亥对岩朗当初的不告而别多少还是有些介怀。「差不多也到了我该苦修的时候。」
凤亥瞅着他半晌,才缓缓启口。「看来我们若不成亲,你是不打算将我看做你的仙侣。」
***
岩朗看着诺大的四方天庙宇,据凤亥描述,以前刚建庙的时候仅只有朱雀庙,是後人扩大加盖其他神兽庙坛,才有如今的规模,这也是为什麽朱雀虽为南方,却在庙堂的正中央的缘故。
而盖这间朱雀庙的,是岩朗已经忘记的前世的自己。
前世的自己居然还说过盖好庙就要将凤亥娶回家这等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凤亥在提起这段往事时,是不是同自己说笑。
他们隐了身,凤亥拉着他的手进入四方天庙宇,站在朱雀庙堂神坛前。
「我们比照人间习俗,就在这里拜堂如何?」
岩朗看着他,夸张地张大嘴,双颊泛红。
虽然已经隐身,可是这还是人来人往的庙宇。
这麽想的同时,岩朗手里多了同心结。「神君?」
「今日拜堂完,你可要改口。」
「改口?」要怎麽唤?
「先拜天地吧。」凤亥扯着同心结,难得见到他脸上的坚定。
岩朗红着脸配合。
才刚一拜天地,天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火红掠过天际,隐身落在庙宇间。
「哥!结为连理这等大事怎麽这麽随意办理?还不找我!」花凰飞奔而至,美颜盛怒。
「我今不过一介散仙,成婚这等事不过小事,何足劳驾朱雀神君。」凤亥虽字句生疏,眼神却是极为温柔。
「说这什麽话!再怎麽样你都是我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花凰说着,眼神水润,像随时就会流下泪似的。
「正好,不如朱雀且当我俩的高堂吧。」
岩朗手一抖,差点落了手中的同心结。
花凰斜睨岩朗一眼,飞身坐在神坛上。「我虽然坐在这,可我还是妹妹,不准换辈份。」
凤亥温柔笑笑。
拜完高堂,到了夫妻对拜的时候岩朗脸红得跟衣裳连成一色。
忽地,同心结被用力拉扯,岩朗被拉了过去,右手手腕被执起,紧接着凤亥用力在上头咬了一口,因为是凡胎仙身,血液是混金的红色。凤亥也咬了自己的右腕,里头是纯金色血液。两人手腕交握,同心结成了一条红缎带绑在两人手腕上,让血液紧紧交融。
凤凰之血的热度吓人,从伤口处蔓延至四肢百骸,岩朗不禁怀疑这是否正常,还是凤亥刻意将法力透过血液传到他身上。
虽然不如天庭上正式,但血液交融後也算是完成仙侣契约,花凰见了有些感慨。
哥哥都结了两次婚了,自己八字都还没一撇。
还没感慨出个一篇文章,就被凤亥给送了出去,而且里头还设下了屏障,再无仙人能出入。
「哥哥?」
只见里头传来。「朱雀大人您还是先回天庭忙吧。我与夫君还有要事。」
不,哥哥,有星宿在她不忙啊!
岩朗闻言一惊。「夫君?」
只见凤亥一笑,岩朗却觉得这笑有些不怀好意。「夫君不是说要娶我,那我便是夫君的娘子,从今尔後夫君可要记得改口。」
岩朗不知道该答什麽,只好应声点头。
「那是不是该在夫君替我建造的新屋里洞房?」
岩朗傻愣在当下。
他不明白。
凤亥松开红缎带与手腕,抬手指着朱雀神龛桌下。
……?
***
岩朗没有想到所谓的新屋是他前世盖的庙宇,而更荒谬的是,他竟与凤亥在神龛前洞房,即便隐身,这来来去去的凡人…
凤亥从一开始就不容他反抗,不论他怎麽劝说,怎麽央求,凤亥总是笑着而坚定的达成目的。
那笑容是有些冷的。
他双手无力地攀着凤亥的肩,衣衫不整,双脚打开跪在凤亥身侧,腰间被凤亥紧紧扣着不能动弹,摆荡的速度只能配合着扣住他的那双手的主人。
没有多余的前戏,凤亥的进入有些突然,灌满体内的是凤亥不知何时已经转换成水土的法力,忽然的法力涌上,龙属的慾望随之攀升,到达顶点时,他眼光血红,瞬间体内的法力又一下被抽走,他只能瘫软下来,然後又被注入法力。
就这麽来回几次,岩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这样人来人往的环境,凤亥在他体内的热度,再加上这样的法力冲击根本是酷刑。
「神君…不要了…求你停下…」
「夫君又忘了称呼了。」凤亥的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岩朗被那冷冻得心有点痛。
「娘子…」法力又疯狂涌入,盈满岩朗体内,慾望充斥,想扭动的腰又被扣住,理智通常在这时候会全失。「娘子…拜托你动…凤亥…呜呜呜…插我拜托…拜托…」
体内法力被抽乾时,岩朗又会因为刚刚失去理智的自己而感到羞愧。「求您停下…神…娘子…求您…」
凤亥从头到尾除了那双掌握岩朗腰部节奏的手,全身冷冷地看着岩朗一次次崩溃与求饶。「你也是这麽求着那蛟魔?」凤亥双手的动作与法力没有停下,再一次让岩朗双目炙红并失去心神。
岩朗伸着舌头想渴求凤亥的唇,法力抽乾後他又只能瘫软在凤亥的颈窝里。「没有…」
原来凤亥很生气,岩朗明白後,就随凤亥折磨自己。
是自己不对在先,他也没什麽好辩解,毕竟自己的确也曾想伤害凤亥过。
既然凤亥气没消,那他也任由自己的慾望支配自己,啃咬着凤亥美丽的肌肤。
只见凤亥微微叹息,脸上冷淡刺骨的笑容也不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奈。「夫君,以後可别让我找了,有什麽不明白的,问我便是。」凤亥换了姿势,让岩朗平躺在身下。
岩朗深情地与他对望,伸手碰了碰凤亥的脸颊。「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伤害你。」
凤亥将鼻尖靠近了他,他们肌肤相贴。「你伤不了我的,别忘了那是我的乐趣。」凤亥今日特别多话,他想把话都明白说给岩朗听。免得这傻龙又自作主张想一堆无用之事。
岩朗接下与他对碰的唇,缠绵许久。「这回不是让你气得如此?」如此虐待他。
凤亥的唇游移至岩朗的耳廓,下身温柔摆动,惹得身下人娇喘连连。「是很气…」天籁嗓音带着气音勾着人心,似乎有种魔力搔着慾望中心。「但看你哭成这样也挺有趣…」
「嗯…啊…」听觉视觉与触觉的享受交织成一波又一波的淫慾,胀满的快感让岩朗脑袋像是灌了水一般,无法做其他反应,只能被凤亥领着高潮。
他有些後怕的想,不会以後双修凤亥都会这样玩吧…他可吃不消…这样只会让他花更多时间修行而已。
***
事实证明,双修对岩朗帮助并不大。
可凤亥也不让他独自苦修,他只好花更多时间静坐。
午後南国,暖阳斜倚,岩朗巡了一遍庭园的花草,眼神不自觉飘向窗边恣意坐卧看佛经的鸟仙。
那耀眼的容貌让岩朗目不转睛。
心里却在苦恼,他发现鸟仙的慾望挺淡薄的。那次双修後,凤亥就不曾再提,倒是自己心心念念,而且每多一日,他对凤亥的爱就多一分,他的慾望就多一层。
他为何生来是龙呢?
要不考虑重新投胎吧?
远处的凤亥微微抬眼看着表情变换的岩朗。
思忖着那地龙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没用的了。
日暮晚凉,岩朗望着凤亥的眼神却炽热,却只能无奈回屋。
凤亥依旧读着佛经,这状态有时可以持续几日。
岩朗走到平时静坐的地方,还没坐下就听见身後传来悦耳的嗓音。「夫君若是想双修就说一声。」
岩朗身形一顿,转头走到凤亥的卧榻,双手撑在凤亥两侧。「有时候,挺怀念寡言的你。」红着脸奉上自己的唇与之交融。
凤亥唇角微微一勾,手轻松扯下岩朗的衣带,将人圈进怀里。「叫娘子。」
多慾的龙也挺好玩的。
够让他玩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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