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只要凌霄煜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要他们两个人能看得见彼此,这便是一件好事。
沈清昀从到了喻潼关就一直在养病,魏铜不敢打扰。
如今得知他们家公子已经大好,迫不及待前去,然而三两句话说出口,却是满腹委屈。
沈清昀越听越不对劲,“你且等等,照你这意思,是我抛下的你么?”
“我--”
沈清昀不给他答话的机会,“能跟在世子身边,你过得不快活?”他看着魏铜身上的官服,“升了官,成了能独挡一面的将军,这不正是你当初盼望的?”
魏铜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跟在世子身边自是不委屈的,委屈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子居然不告诉我,我是公子的兵,不管将来我在哪儿,都是公子带出来的。”
“告诉你作甚?能替得了我?”沈清昀说:“去,给我弄几块紫薯山药糕来,要那种糯糯的,带着点儿--”
他这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身后的人披了氅衣。
“紫薯与你现今吃的药犯冲。”凌霄煜系了个结,扭头吩咐魏铜,“我瞧着春华刚刚研究的桂花糖糕不错,你去要两块过来。”
“他跟上官濂打赌赌输了,正在哭鼻子,余宁回来看见生了气,已经给人带走了。”魏铜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不寒而栗,“世子府家教森严,春华有点儿可怜。”
沈清昀最不爱听这话,“如何就是世子府的家教严?殿下可从来不会那么管教下属,分明是他们兄弟之间不太对头。”
魏铜不明所以,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能细想。
“我还是去看看糖糕怎么样了吧!”魏铜不欲再说,拜了礼便走了。
沈清昀抿了抿嘴唇,正为着这一番说词而沾沾自喜,回头就见凌世子沉着脸看他。
“?”沈清昀:“如何就突然惹到你了?”
“谁说世子府的家教不严?”
沈清昀:“??”
“世子府的家教从来不是为了管教下属。”凌霄煜伸出手,“家教,家教,自然是为了给家里人准备的。”
“嗯?”沈清昀觉得那眸光有些热,烧得他颇为不自在,“世子,咱们的糕还吃的成吗?”
糕吃不吃得成凌霄煜不知道,索性他想吃的东西又不是那糕。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城楼上燃了灯,光晕一圈圈泛着涟漪。
沈清昀在凌霄煜靠过来的时候突然偏开头,“阿煜,你先转过身去。”
凌霄煜挑眉看他。
“快点儿。”沈清昀催促道。
凌霄煜没吭声,却依言转过了身。
紧接着,他便觉得背部有了压重的力道,沈清昀已经在他转身的时候朝着他跳了上来。
“背我。”他靠在凌霄煜的肩背上,抵着他耳侧说话,“快点儿北榆,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