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几乎没有惊慌失措过的聂锋惊叫一声,一手撑在技术人员坐着的椅子上,双腿都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身边的赵英眼眶已经湿润发红。这段视频她和行子等人反复观摩了几十遍,每看一遍对他们来说都是无限的煎熬,但为了破案,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重播这揪心的一幕。
“聂锋,”赵英禁不住激动,说“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们对于雷局的死比任何人都悲痛!他是一个好局长,好得就像我们每个人的父亲!所以请你把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
“那个开卡车的混蛋是谁?”聂锋的声音低沉地连自己都难听见。他极力忍住伤痛,雷奔沉稳的表情、洪亮的声音不停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以往和雷奔交往时的一幕幕如电影回放般闪过:雷奔的正直,雷奔的睿智,雷奔疾恶如仇的执著,雷奔对自己的信任现在聂锋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那个开卡车的人,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再一脚踹得他肠子直流!
赵英答道:“司机逃跑了,摄像机完全没拍到人而且警局的事故鉴定科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司机酒后驾车引起的恶**通事故。”
“交通事故?!”聂锋怒吼道“竟然说是交通事故!我看了7分钟视频,那段一级公路上半个坑、半粒石子都没有,那司机根本没必要打转方向盘!车子不转方向,就不可能斜着撞过去!”
赵英点点头,认同地说:“很多警局的同志都是这样认为,而且雷局在被送去医院的路上还是清醒的,他咽气前的一刻还在自己的小笔记本用手指写上了一个繁体的‘杀’字,是蘸着自己的血写的,急救车上的医生看得清清楚楚聂锋,这是我私人告诉你的,这件事对很多人仍然保密,事故鉴定科的同志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初步做出了交通事故的认定。”
聂锋突然觉得很累,就算以往用尽念力都没这么累过。找不到开车的人,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赵英说:“聂锋,我们回审讯室去吧。”
聂锋再次坐在了被审的位子上,如实地回答了赵英提出的各种常规问题。赵英的各种问题实际上是为了证明聂锋当时确实不在场,聂锋因此更加确定了警察们觉得雷奔的死跟自己有关。他心想,我会瞬间移动的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英终于停顿了下来,聂锋的各种回答都能证明他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聂锋趁着她停下来的空隙,说:
“我能否问一个问题?”
赵英答到:“请说。”
“你问了我那么久,”聂锋说“就是觉得我跟雷局的死有关,问题是你们为什么这么想?”
赵英说:“聂锋,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这是纪律。不过等你回答了我以下的问题,相信你心里会有一个答案。”
聂锋看了看赵英身边的两个人,心想如果不是他们在场,赵英肯定直接告诉自己了。
赵英将面前的资料翻了一页,看了看后,继续问到:“聂锋,公安厅的赵天生副厅长,你认识吗?”
聂锋打了个激灵:终于问到重点了!要不要如实说呢?要是小妖精在就好了
聂锋把余情拉来,就是想让她在身边提醒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美国的审问制度里嫌疑犯都可以等到律师来了才开口说话的,在中国就完全行不通。沉默权?对,你有沉默权,但如果你不说,负责审问的人自然有法子对付你!
(大学法律课上老师把警察审人时的情景描述得绘声绘色,听得我们惊呼连连,没进去的过的人基本是不会知道的。国情不允许,魔恋也懒得多说,大家自己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