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趁着打火机的光亮,安小楼看清楚了身边的一切,首先,他的那只右脚拇指指甲确实是被石头撞翻了盖,鲜血不断的从脚趾头那里涌出。这伤口看不到,还麻溜溜的觉不得有多疼,现在一看到了情况,好家伙,那钻心的疼痛顿时向安小楼袭来,他强忍着痛楚,从衣服下摆上撕下一条布来,在水里洗了洗,将脚趾头上的伤处清洗干净,原本安小楼是想要包扎一下伤口,但是看看这年月密不透风的粗布,他觉得在这炎热的季节里,还是不要包起来为好,免得伤口溃烂感染。
在强忍痛楚清洗好伤口以后,安小楼开始观察身边的一切,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脚底是一条一米来宽的河流,原本走来的时候,脚下所踩踏的地方都被地下河水弥漫着,并无河岸可讲,而现在他发现,这里也不知是河流变窄了还是地形变的开阔了,河流的两边竟然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看来我还是要继续往高处走才行,说不定上苍眷顾我,还能与我一线生机呢。”安小楼又把腰带勒紧一点,强忍住痛楚和饥饿,继续向前行进着,依旧是深一脚浅一脚,但是这一次情况要好许多,因为他可以用一只手攀着身旁的石壁,用以稳定自身重心,再加上火光的照耀,这使得他不至于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是摸黑行走了。
时间就好象是一个魔术师,会自行延长和缩短,只不过这个魔术师对人类可不怎么友善,他总是在不该变慢的时候变慢了,在不该变快的时候又飞奔如逝了。当我们正在体验痛楚的时候,时间放缓,甚至会让我们有一种时间凝滞的感觉,这种感觉也无形中放大了痛苦。安小楼现在正体验着这种痛苦,来自脚趾的钻心疼痛让他觉得这时间走的怎么这么慢,慢的他都有些撑不住了。
安小楼身上头上满是汗水,汗水从额头滑落,经过他的眼睛,溜进去再溜出来,让他的眼睛也变得酸涩无比。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噗的一下将他手里的打火机给吹灭了,这可让他怒不可遏。
“他娘的,都跟老子作对是不是?这不是防风打火机吗?怎么会被吹熄?别让我有机会出去,否则我……”安小楼骂骂咧咧,但是那叫骂顿时就停了下来,为啥?因为风。
这里是地底,是由于地震导致山体开裂而形成的一个地底毫无规则的裂隙,并且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距离地面至少有十来米了,之前一直都是闷热的,空气不流通,让人有一种窒息感,可现在居然有风?安小楼欣喜不已,有风,就表示有通风口,有通风口就表示他安小楼还有希望从地底下爬到地面上。
有了这样的想法,安小楼开心不已,他将打火机放在嘴边狠狠的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宝贝,你一定要指引我走出去!”
重新点燃打火机之后,安小楼不再扶着墙壁行走,而是用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火光,用面庞去感受风吹来的方向,然后便循着这方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打火机发热·烫手时,他便熄灭了休息片刻,等那火机冷却后,又重新上路,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这里没有道路,安小楼时而一脚踩进水里,又时而一脚插进石头缝里,总而言之,行走艰难无比。最后他索性都在水里走,因为那河水并不甚深,只能没到他的脚踝,河底反而要比岸边平整许多。
走着走着,安小楼忽然感觉脚背上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溜过,这先是吓了他一条,但是紧接着他又有些开心,无论那滑溜溜的东西是什么,总是一条生命的,这里有生命的存在。
沿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安小楼发觉那风越吹越大,空气也越来越流通,他已经完全没了那种窒息感,就在安小楼心里头满是希望的时候,他来到了一处地方,原本他以为出口就要到了,不管是在上面还是在前面,总是有个地方可以让他出去的,然而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安小楼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这又让他有些失望,因为他似乎已经到了这地底坑洞的尽头,眼前矗立的是一堵黑黝黝的岩石,这岩石好象是刀削一般耸立在那里,接天连地,堵住了安小楼的去路。
“奇怪,既然这里是封死的,为何我又能感受到风的存在呢?”这一次安小楼变得冷静且谨慎了许多,他并没有即刻就绝望,而是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着那石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