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师父的,她虽然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对我,对拜火教却是一心一意的好。”七儿看起来是在劝说安小楼,却又似乎是在说服她自己。
“呵呵,你在担心个啥?小傻瓜,其实我想说的是,岐王,这个人究竟是否可信,还有我们这一路的路线,还有谁会知道。”安小楼笑了笑,趁机摸摸七儿的手背,那手滑溜溜的,摸起来十分的舒服。
听到这里,七儿的眉头皱起,她细细的回忆着,轻声说道:“我们走的都是渺无人烟的地方,按道理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是这一路我们也没有刻意要掩藏行踪对么?”安小楼接下来说道,“那些琉球人,我有些怀疑他们的来意,不过不管他们是冲谁来的,都已经算是我们的敌人了!”他说的决绝,想起腿上几乎见骨的刀伤,想起死去的那些晚上还在一起用餐的兄弟,安小楼心里就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蹿起来。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七儿说道,“可是猴子你说的对,这样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会来找我们麻烦呢?”
“这些黑衣人远离故土,就如你们一般,他们人数应该不会很多,死一个就少一个了。”安小楼说道,就如你们一般,就如你们一般……这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居然让安小楼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门打开来,透出一丝隐约可见的光芒,那光芒叫做真相——既然岐王能找到西域的异族人拜火教为他效力,凭什么燕王就不能去找琉球人来帮他夺位呢?如此看来,这燕王当真是有些可恶了。
“相公,你在想些什么呢?”七儿望着安小楼如老僧入定似的神情,禁不住有些担忧的问道,“是伤口不舒服么?我来帮你换药。”
安小楼回过神来,握着七儿的手不让她离开:“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来……七儿,你不要再离开我吧。”安小楼怔怔的望着七儿说道。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七儿轻轻笑了笑,“可是你得换药才是,不然这伤口只怕会不好……”
安小楼这才松开手,让七儿去拿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纠结于琉球国来的刺客和两个王爷之间的关系,若那些人是岐王派来的,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来袭击这只原本就为他效力的队伍呢?如此看来,恐怕那些人跟燕王有关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了,但是燕王不是一直把自己当作他的亲生儿子么?虎毒不食子,他又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死手呢?目前看来,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燕王并不知道他也混在这只队伍中。
七儿从角落的包裹堆中翻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打开匣子后,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就弥漫了整间帐篷,闻到这味道后,安小楼只觉得浑身舒畅,就连伤口上的痛楚似乎也缓解了许多。
“这是什么味道?”安小楼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是三七血竭和当归的味道。”七儿回答道,“这个木匣子本没味道,但是这匣子却用药水浸泡了三年,因此才有这样的味道,若是寻常的皮外伤,只用这个敷一敷便可止血呢,只可惜你的伤口太深太大,这药匣子功力不够。”七儿一边说着,一边在安小楼的脚边跪了下去,轻轻的解开绑在安小楼腿上的绷带,绷带下面有敷着的药膏,此刻也全部被血浸泡的不成样子了,她心痛的皱起眉,拿掉药膏,又从药匣子里拿出新的药来,细细的敷在伤口上,一边敷药,一边轻轻的在伤口附近吹气。
七儿的模样十分可爱,一时间安小楼竟看的痴了,看到七儿这样如同哄孩子一般的做法,他忍俊不禁:“你这是跟谁学来的?我只见过输液室里给孩子打针的护士们会这样吹吹……”
“我师父呀!”七儿随口道,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小的时候,我曾经受伤过,师父就是这样守在我身旁替我吹吹止痛的,很管用呢。”说完,七儿又仔细的帮安小楼吹着,一直吹到换完药,又绑上新的纱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