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小楼听了这话,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是什么人老在这附近转悠?长得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服?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是个男的,穿了个普通的衣服,一到孩子们上下学的时候,就会出现在那巷子口,您临走的时候吩咐我们哥俩要好好的保护学校周全,因此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格外的上心,结果就那天发现有个人老在这里转悠,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来接孩子的,结果转了几天他都不上前,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孩子离开了,他才离开。”大毛仔细回忆着,“对了,他很瘦,个儿很矮,至于长相么,还算白净,就是长了一脸大胡子,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大胡子?”安小楼细细的回忆着他记忆中所见到过的个矮很瘦有大胡子的男人,可是貌似印象里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以后就仔细盯着了,若是再来,就上前盘问一下,不过不要动手,不明底细以前,千万不可乱动,免得你们吃亏。”
“是的,我们知道了,安大哥。”大毛回答。
在学校四处逛了逛,安小楼便回了卧室,关起门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一时想到不几天就要举行的婚礼,便开始兴奋了。
“这可是我安小楼两世以来第一次做新郎倌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一时又想到适才大毛所说的那个奇怪的矮个子大胡子男人,安小楼又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会发生吧?”
就在安小楼这样心神不安的躺在床上想七想八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却原来是二娃。
“安大哥,你的一个朋友帮你送来了恭贺新禧的礼物。”二娃在门口喊道。
“朋友?礼物?”安小楼吃了一惊,“这苏州城会帮我送礼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但是他们应该都是在婚礼当天送的,这次会是谁呢?鲁知秋?不可能……”安小楼一面想着,一面就翻身下床打开了门,门口二娃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礼包,见安小楼出现了,他便把礼包递给了安小楼。
“谢了二娃,你去忙你的吧。”遣退了二娃,安小楼抱着礼包关了门,这包装上散发着一阵幽香,这香气淡而悠长,安小楼在记忆中搜索着,只有一个人身上有这种香气……
“是你么?”安小楼望着桌上放着的礼包,怔怔的自言自语道,“若是你,为何不肯出来与我相见呢?”安小楼坐在那里,并不敢去拆开那包裹,这年月里,自然不会有什么炭疽病毒或者炸弹之类的邮包了,安小楼也不是害怕被暗算,他只是害怕一旦拆开这个包裹,里面装的会是让他心痛不已的东西。
“算了安小楼,这样畏首畏尾,缩手缩脚的是不是男人呢你!”想了半天,安小楼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拆开了,他既害怕里面是他所想的东西,却又希望这里面会是他想的东西。
包装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一层,里面居然是一个精致小巧竹篮,竹篮里盛着满满一竹篮的油条,旁边附了一张字条,上面的字体歪歪扭扭,安小楼并不认识,字条上写着:“恭贺新禧!”
“还有这样的新婚礼物?”安小楼望着竹篮,看着字条,又开始发呆了。
婚礼定在了六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日,而现在已经是六月初,距离安小楼娶媳妇的日子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
这一日,安小楼早早的起来,把学校里的事嘱咐了一下新来的那个教书先生以及大毛,便匆匆的向衙门奔去,他这是要去找文中信,一方面文中信是值得他敬重的长辈,安小楼想要请他做媒人,另一方面,他也顺便去请辞,按照玉玲珑的最后通牒,他至多还能在这苏州城里呆两个多月,如果不抓紧把这县太爷给辞了,到时候万一被迫来个不告而别,也挺对不住文中信的。
来到了文府,文中信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里的老头老太,都好打太极拳,而他家里的奶娘正抱了那小孙子在院子里玩耍,文夫人则在媳妇的陪同下坐在一旁的凉亭里喝茶聊天,安小楼来了,他们也没客气,本来该引导客厅去的,却直接让人把安小楼带入了内府来。
文中信的小孙子老远就看到了安小楼,乍开一双小手要他抱,安小楼笑眯眯的接过他,这小家伙一段时间没见,见沉了,安小楼拿胡子扎着他的面颊,逗得他咯咯直笑,嘴里忽然就蹦出一个爹来,这可把安小楼给吓一跳。
“叔叔,叫我叔叔!”安小楼更正道,“我不是爹爹,是叔叔。”
“爹……叔叔!”小孩又说道。
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安小楼听的还是有些心酸,这小子这么小就没了亲爹,也难怪他到处找爹了,缺失父爱的孩子,在哪里都是可悲的,别看他是个高干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