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张公!”唐尔正毕恭毕敬的向两个老头行礼,见安小楼仍旧傻呆呆的站着,便暗中朝他使个眼色。
“哦,咳咳,见过文大人,呃,张公。”安小楼看着那陌生的老头,心中仍在奇怪,这是谁,怎么就与自己有瓜葛了。
“呵呵,小老弟,你可算来了。”文中信笑呵呵的站起来,大步走到安小楼跟前,双手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很是欣慰的模样,“回来就好,来来来,快来见过张公。”
那被称作张公的老头,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手里使着一把硕大的白色折扇,端坐在正座上,看起来,似乎地位不低,至少不比眼前的文中信低。
“见过张公。”既然文中信在给自己搭桥引路,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不识抬举了,安小楼略带几分敬意的向那老头施礼,心中暗想反正这人年岁在此,自己便是行了礼,也不亏的慌。
文中信一张老脸也不知因高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通红一片,翻身回座后,命下人上了茶,主宾四个慢慢吃了一碗茶,一时间这厅上无人说话了,安小楼最是不喜这种场合,也不知该如何应付,只好独自闷着,心头暗暗的把那张公好一顿琢磨。
“小楼。”文中信索性直呼安小楼做小楼,“你可知这位张公是什么人物?”
安小楼看着那很是托大的老头,摇摇头,说道:“小子愚昧,乃一介乡野村夫,看这位老人家神态非凡,想来应该是哪处的大人物吧,又怎能是我这样的小民所能识得的呢?”
“呵呵。”那文中信笑了两声,也不知怎么,安小楼听了这笑,再看看他的模样,总觉得今天也许不该来吧,文中信说道,“我身边这位,乃是刚刚从朝中退下来的张凤义张大人……”
靠啊,安小楼心头暗骂一声,原来是这老东西,史云龙说的可不就是张凤义么,觊觎安记的那个贪官,不过想归想,骂归骂,安小楼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原来是张阁老,难怪了。”又问文中信,“却不知文大人此次传在下来,所为何事?”
“呵呵,纯粹是私事了,一来你我久别未聚,今日里小聚一下,二来为你设宴压惊,三么,便是这张公想要见见苏州的青年才俊,我想,首推你和知秋了。”文中信正说着,外头有家丁匆匆来报说鲁知秋鲁少爷也来了。
还有这家伙?安小楼心头狐疑,再看那张公,从头到尾都没露出过任何表情,看起来其貌不扬,个不高,头发花白,面孔凹陷,眼睛狭长,不停的在把玩着扇子,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莫不是想要借文中信来给自己施压?见见苏州的青年才俊,见的偏偏是自己和鲁知秋,应该是也瞄上鲁家的产业了吧,他娘的!这老东西,在位时贪墨无耻也就罢了,退都退了,还不肯安心养老,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安小楼恨恨的在心中暗骂不止。
这前厅并不直冲道路,而是需要从前面的路拐个弯才能进门,安小楼他们正寒暄着,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鲁知秋独特的嗓音。
“文伯伯!”紧接着,门口玄影一闪,鲁知秋出现了。
“知秋,这里可不止有文伯伯哟。”文中信拂须,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不过那口气却毫无责备之意。
鲁知秋先看到了张公,明显的怔住了,似乎也有些意外,安小楼从他的眼睛里明显看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直觉告诉他,鲁知秋肯定是认识张公的。
“晚辈见过张大人!”鲁知秋施礼。
张凤义还是那副模样,把玩着扇子,不言不语,没有表情。
“坐吧。”文中信道,“好了,现在人都齐了,我们就来随便聊聊。”他笑着,望向旁边的张凤义。
“咳咳!”张凤义也不知是真的咳嗽,还是故意的,轻轻咳嗽两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文大人了。”
“呵呵,文某人一介书生,又兼着他们的父母官,此事若是由我来说,少不得会有瓜田李下之嫌,我想……”
安小楼暗中打量着他们二人,似乎文中信对这张凤义也并不是太亲热,甚至还有些推诿,在打太极,也不知这张凤义究竟是耍的什么花腔。而鲁知秋坐下后,似乎才看到安小楼。
“原来安公子也在。”鲁知秋的声音一点都不热情。
“鲁公子,这一向可好啊。”安小楼微笑着。
“托你的福,好的很,生意也好的很。”鲁知秋冷冷道,“听闻安兄前日遭遇劫难,却大难不死,想必后福无限了。”
“嘿,这也是托你的福啊。”安小楼干笑着。
“咳咳!”张凤义又咳嗽两声,“既然你们两位都互相认识,那也就好办了,那么,文大人,我就不客气了。”他望了望文中信,说道。
“您请!”文中信拂须。(未完待续)